宋灵璧摊手:“我有何惧?听闻沧海一境千顷玉蝶梅,纯白无尘。你去熏几年,说不定还能习得一身风雅。”
宋扬望着东方澄明的夜空,若有所思。“这个倒是。不过沧海一境还是有一棵红色的朱砂梅,就在掌门的居所前。”
宋灵璧挑眉,“那掌门的品味可不敢恭维。朱砂梅花红如血,太腻了。”
宋扬正待接话,忽听得宋灵琪轻斥:“灵璧,你失言了。”
众人本来插科打诨,其乐融融,听到宋灵琪提醒,才意识到今晚本是为了清晦气,兆好运的,宋灵璧居然说出“血”字,十分不妥。
宋灵璧便开始倒酒,笑道:“的确是疏忽了,童言无忌,我自罚三杯。”
众人忍笑,宋扬比手指羞他:“啧啧,脸皮比咱们家大门都厚。”
可是话音刚落,剧烈的撞门声就响起来。众人是在后院夜宴,却被吓了一跳,可见撞击声有多大。
宋灵琪微微色变,“发生了何事?”
便有家丁喊道:“不好了家主,有人闯进来了。”
紧接着管家急促的声音传来:“家主,是……百里坞的程家主,带着一帮人进来了。”
种种迹象可见,来者不善。
宋灵琪起身,众人也警觉地起身。宋灵琪问:“程家主?可是程修?”
一个洪钟似的声音响起来,“程家之主,自然是老夫,还轮不到阿修那个废物。”
下一刻,只见一个身影迅速闪入。
程肃从剑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在众人跟前。
随之而来的是一片嘈杂声,宋家的家丁在阻拦程肃带来的人,双方起了争执,开始械斗,已经有不少人跟在程肃后面闯进了后院。
霎时间,宋家的女眷纷纷惊叫着回避。
宋扬本想发怒,可看见程肃的样子,不由一愣:“你不是……”
“你想说,我不是快入土了么?”程肃容光焕发,和先前遍体鳞伤,形容枯槁之态判若两人,“叫你们失望了,老夫如今好得很。”
宋扬还要说什么,宋毅推了他一把。宋灵琪不卑不亢道:“程家主是好是坏,与我们宋家无关,谈何失望?”
“是么。”程肃皮笑肉不笑,“可老夫看你们阖家欢乐,可是失望得很呐。”
他走到一张桌案边,蓦然掀翻。酒水、菜肴、点心掉了一地。
宋扬大怒:“程肃,你见不得别人好,就过来闹事么?来人,快把这个疯狗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