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海晏眉心皱起,扬起警悟尺指着大门,问他二人:“丹房中何事吵嚷?”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
鹿时清被拦在门口,不许进入,急得团团转。丹房中则是一片狼藉,
所有弟子都跪在地上,听候发落。
丁海晏满脸阴云地坐在丹房正前方的讲桌前,用警悟尺敲了两下桌子,“如此说来,你们到沧海一境,是学打架斗殴,拉帮结派来了!接下来辟谷三日,不得有误!”
弟子们才刚来沧海一境数月,并不曾学习辟谷之法。贸然断食,身体绝对吃不消。
柳泉抬起头:“回丁太师伯祖,是杨天绍那瘪犊子先动的手!”
杨天绍的脸上青了一大块,辩驳道:“丁太师伯祖,是柳泉先骂我的。”
“你不欺负宋扬,我能骂你么?”柳泉瞪眼。
杨天绍冷笑:“那是我和宋扬的事,与你何干。”
柳泉待要再说什么,柳溪拉住他,对丁海晏道:“无论如何,斗殴滋事不合沧海一境的规矩。是我们的错,请太师伯祖一并责罚。”
丁海晏冷笑一声,尺子指向其他人:“总算出来个顶天立地的,你们倒只会一味推脱。”他又看向姚一成,“还有你,你身为长辈,不但不制止,反而站在外面看热闹,成何体统!”
丹房中鸦雀无声。
姚一成垂着头道:“刚才,那个谁……说的话很有道理,我也认为,总是插手弟子们的私事不合适。”
“你是峰主,倒要别人教你做事?”丁海晏怒极反笑,“这种荒谬之言,是谁说的?”
“回师尊,没……没谁。”姚一成觉得不能出卖鹿时清。
姚一成和青崖君一般,也是不惯撒谎的人,吞吞吐吐破绽很重。
丁海晏拿警悟尺猛敲桌子,“你当我年纪大了,好糊弄?”
众人吓了一跳,鹿时清跑到门口道:“这话,是我说的。”
丁海晏见着他,缓缓起身,“又是你。”
鹿时清瞧见警悟尺上的穗子晃动,不由捏了把汗,小声道:“有什么话好好说,能不能不要……”
“不能。”丁海晏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般,猛然闪身到门前,阴沉地盯着他,“有什么话好好说……又是这一句,你再说一遍试试?”
鹿时清幡然醒悟。
上次就是如此激怒了丁海晏,看来丁海晏是真的痛恨这句话。可好巧不巧,这句话偏偏是他的惯用语,劝架的时候常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