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光华从顾星逢的掌心消隐,他冲丁海晏躬身道:“救人心切,师伯祖勿怪。”
不过瞬间的工夫,他身上气势全无,又回到那个缄默平和的样子。
丁海晏愣了愣,姚一成恍然道:“我懂了,方才师尊要伤这个年轻人,你是为了救他才这样的啊。”
“我……”丁海晏怒视鹿时清,他方才不过是随手拿警悟尺指他一下,指不得么?
他顾星逢,至于紧张成这样?
丁海晏蓦然想起,黑衣人来犯的那晚,顾星逢同样如此紧张。
他心中疑云浓重。
姚一成打着圆场,“师尊不必恼怒,此处有弟子和恒明就够了,对了,师尊驾临丹阙峰,有何贵干啊。”
说话间,顾星逢将警悟尺招来,以不卑不亢的姿态,双手奉上。
丁海晏从鹿时清身上收回目光,冷着脸接下。“仙云会近在眼前,我撰写了请柬,你寻几个字迹周正的弟子誊抄之后,分发各派。”
说罢冷哼一声,扬长而去。身后的弟子将一个小盒子交到姚一成手上,也施礼离开。
姚一成接下来,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擦了擦汗。
没有警悟尺悬着,众人也都松了口气,宋扬默默地走出来,“师尊,今天的事,都是因我而起。我暂时……还是不来修习了,您就罚我吧。”
鹿时清怔怔地看向宋扬,这个张扬浮躁的少年,真的变了很多。
顾星逢一言九鼎,寻了弟子们细细问询,罚杨天绍等人辟谷两日。柳泉柳溪虽然不是主犯,但毕竟参与了斗殴,罚他们誊抄请柬。宋扬的请求他也同意了,不过不是罚他,只说他身体还未康复,待彻底养好再来修习。
如此处置还算公允。鹿时清放心了,当着众人面,顾星逢没有看他一眼。他也明白,这是顾星逢在变着法的保护他。
今日丁海晏看他的眼神,明显是起了疑心。若他二人再眉来眼去,落在有心人眼中,没事都得寻出三分不是。
但鹿时清不明白,以丁海晏的身份,为何还要亲自撰写请柬,还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太不符合他的为人了。
晚上鹿时清开导宋扬几句,回到房间喊系统。
系统很快就有了回应:“怎么了青崖?”
鹿时清于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系统嗤道:“他肯定任
劳任怨,不但任劳任怨,而且甘之如饴。”
“……为什么啊?”鹿时清更糊涂了。
“这是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技能了。”系统说,“他虽然人不怎么样,根骨也不好,却有一副好文采。当年白霄在时,就没少夸。等你当了掌门,他更是把揽了所有能写的东西,传记、碑文、耒文等等等等。就这个小小的请柬,还不够发挥的呢。”
“原来是这样。”鹿时清明白了。丁海晏爱出风头,这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