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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接收得不但断断续续,而且花样百出,又是第一视角,又是第三视角,一会儿是原主的记忆,一会儿又是不知何人的记忆。

    这个状态束手束脚,根本不能帮原主做什么,不添乱都是万幸。

    须臾之后,顾星逢起身去送姚一成。趁这个间隙,鹿时清赶紧出来,把顾星逢的便服搭回原处,拔腿就跑。

    可是顾星逢身形极快,在他进房门的前一刻,拦在他面前。

    鹿时清问:“有事吗?”

    这三个字看来简单,说起来格外艰难。

    他其实特别想问,星星你这些天过得好不好。刚才你那么贴心,是不是因为我是你师祖。你喜不喜欢我,是喜欢作为你师祖的我,还是作为……

    不对,最后一个问题不成立。对顾星逢来说,除了师祖之外,他别的还有什么身份?

    鹿时清低下头,掩饰着满腹纠结。

    顾星逢问:“方才,你是去水榭找我?”

    “不不,我只是去看风景。”鹿时清支支吾吾,一说谎就仿佛成了结巴。

    顾星逢看在眼里,嘴边出现一丝若隐若现的弧度。他轻易放过鹿时清,换了话题。“方才我和姚师叔的话,你听见了?”

    “对。”鹿时清心里一轻,却还是不敢抬头。

    他害怕对上顾星逢那双浅若琉璃的眼睛,纯粹如斯,清冽如斯,什么秘密都无所遁形。

    顾星逢轻声问:“可还记得当初收师尊为徒的缘由?”

    鹿时清也是一筹莫展:“想不起来,以前的记忆只有一星半点。”

    “我知道了。”顾星逢点头,推开房门,“且去安歇,我再想办法。”

    鹿时清依言进了屋,关上门窗后,却又忍不住趴在门缝往外看。只见顾星逢沿着水池行走,伸手去采盛放的荷花。衣摆动荡,莲叶碧翠,他手里拿了个木质托盘,不一会儿,荷花便在托盘堆成红艳艳的一堆小山。

    斯人斯景虽然赏心悦目,鹿时清却不明白顾星逢是要做什么。就算插花,也要剪出长长的根茎,顾星逢倒像是在盛放食物。

    采完荷花,顾星逢便走向暖月台边角的一间小屋。

    这小屋平日里不显眼,还上着锁,鹿时清只当是杂物间,没有多留意。待顾星逢进

    去后,他又站着看了两炷香的时间,感觉眼睛有些酸,刚揉了揉,就瞧见顾星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