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学的时候曾有幸参加过南极生态研究项目,和……前男友一起。”林鹿深不愿意多提,很快略过了同行者的名字,“当时协助研究观察的项目就是帝企鹅。当时的科考队员告诉我们,帝企鹅因为生存环境恶劣,每年雌企鹅只会孵出一枚企鹅蛋,之后会交由雄企鹅孵化,自己则冒着风雪进行长达四个月之久的猎食,然后远渡冰洋回来从丈夫手中接过孵化出来的孩子,再由丈夫前去捕猎续食。这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或许整个企鹅家庭都将无法度过寒冬。”

    谢谪笙在听到前男友的时候眉梢微挑,但此时又想勾他多说些话,于是好奇道:“所以呢?”

    林鹿深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所以我相信女性一直拥有和我们一样的力量,而且连动物的雄性都知道尊重另一半、从不轻视,如果人类都做不到,那连只企鹅都不如。”

    他啪的一声合上平板,面无表情:“女性的存在不是为了取悦男性,而是作为与男性同等的人来生活[1]。不明白这个的人早晚要吃苦头。”

    林鹿深几乎把一天的话都说完了,耐心彻底告罄:“所以你来找我有其他事情么?没有的话就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实际上谢谪笙来找林鹿深是有另外的事情,但此刻却被勾得蠢蠢欲动。

    林鹿深应该是晨起刚洗漱完,穿着柔软洁白的睡衣,发梢还带着些水珠,瓷白的脸颊衬得双眸清亮深远,如同未尽的水墨画,周身没了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看起来可口极了。

    谢谪笙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他啪嗒一声反手将门关上了。

    林鹿深以为他要出去,站起身准备从衣柜中拿衣服却猝不及防地被窜过来的人攫住,踉跄着仰倒在大床上。

    看清压在身上的人是谢谪笙后,林鹿深微怒:“你做什么!起来! ”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推谢谪笙,却被反制住双手压在了头顶。林鹿深自认常年在片场锻炼,力量不算弱,但是扣住他双腕的双手却如同铁钳一样纹丝不动,力量大到可怕。

    谢谪笙含笑低着头:“前辈在大学里谈过对象?”

    林鹿深在大学并没有谈过对象,他说的是上辈子的沈鸮。那时候他和沈鸮正在热恋期,一起参加了南极科考的宣传节目,现在想来那个节目钱少还没有什么知名度,沈鸮肯定是不愿去的,这么看来为了泡自己他还真是下了血本。

    但此刻不是回忆过去的时候,面前这只看起来饿极了的头狼才是最大的威胁。

    林鹿深直视着他,声音平静:“大学时候的事情了,毕业就分手了。”

    谢谪笙的俊脸一点点逼近,掐着林鹿深窄腰的手不断收紧,话语间仍旧带着笑意,眼神却饥渴难耐,那是本能中无法压制的占有欲和焦躁渴望

    “可是前辈和他去过南极,还记得和他的点点滴滴,前辈很喜欢他?”

    林鹿深能感觉到越来越逼近的侵略感,以及想要移到自己领口的手,他喉结隐蔽地滑动,纵然知道谢谪笙不能在此时做什么,但是他那强势黑暗的压迫感仍旧让他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