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嫁给了最丰神俊朗的才俊,她———
接连不断的喧嚣间断了钢琴奏乐,冲天的火光打断了注目,瑙西卡的身后传来剧烈骚动,随着越来越响的错落的脚步声,黑压压的人影如潮涌来,似要吞噬整座教堂。
瑙西卡忽觉凛寒爬上肌肤,从后背到脖子已是一片僵直。
“这么热闹的盛典,我亲爱的,你怎么忘记邀请你丈夫我了?”
熟悉且充满磁性的声线此刻扬得无比洪亮,在针落可闻的空间里甚至还飘荡着多层回音。
为了抑制住颤抖的身体,瑙西卡的后槽牙都要被咬碎了,她望向父亲,又望向远处的未婚夫,他们均挂着无动于衷的表情,就像木偶。
恍惚之间,她侧转过肩,视线所及内除了那个神色复杂的男人,竟什么也看不清晰了,物件模糊,人影闪动,还有大片大片刺目的红,是血!?还是火?!
人们的脚步好像踩倒了红毯两侧的鲜花,她蹙眉不高兴,那是她让格温亲自挑选的花种,耳鸣半晌,盆土紧接破碎的动静响起后又诡异混杂起了尖锐的嚎叫。
眩晕感冲击而来,瑙西卡好像出现了幻觉,明明双脚被钉在原地动弹不了一步,可她的灵魂好像出逃到了半空,一切的喧嚣都被拉得渺远。
直到敏感的肌肤逐渐体味出愈加灼热的温度,指尖被炙烤得要被烧伤。
好烫好痛……
瑙西卡心底在尖叫,舌头被封锁,有一块粘稠的蜜糖化开糊在喉口,让她无法倾吐出任何字眼。
那个行动矫健的男人还在步步紧逼,一头凌乱的红发比他背后的火光更可怕,她不会忘记那个夜晚他粗暴的动作,也不会忘记他毫无节制的跟踪。
她惧怕这个男人,也讨厌这个男人。
蓦然地,有一只大手揽住她的腰肢紧抱住她往二楼跑去,听不清,看不明,她只知道那点该死的红色也在敏锐跟随。
被放在地上,依稀之间,瑙西卡听见有剑刃的击打声在激烈作响,再细闻,除了她的世界里不停歇的怪异喘息,还有男人们此起彼伏的喝声。
火熔掉了所有铁物,包括新娘所瘫靠的栏杆。来不及呼喊,瑙西卡一头往后栽倒去,以极快的速度没入弥天火光当中,难言的痛楚从里到外吞噬身体。
在阖眼前,瑙西卡抓见那道身影也闪了过来。
惊讶之余,更是心如死灰。
就算要死了都不放过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