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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时候希亚累得什么都没吃,衣服也没脱就趴在床上睡觉。

    林瑟心疼她,心里再不舍,还是不愿女儿有危险的想法占上风,决定让她以后少来纽约。

    然而希亚第二天醒来第一句话就是——“爹地,我决定了,大学来纽约上,绝对不让你一个人住在这么冷漠的城市!”

    冷漠的城市。

    冷漠的纽约。

    繁华、罪恶、忙碌……摩根第一次听人用“冷漠”这个词形容纽约。

    不得不说,该死的贴切!

    沉默好一会儿,凯尔文自言自语一般说了一句“冷漠吗?”,接着笑出了声,“确实冷漠啊。”

    林瑟微微坐直身体,吉迪恩摩根等人看了过来。

    要开始了!

    果不其然,一直给人老实人印象的凯尔文冷笑连连,像是要把一辈子积攒的怨气全部释放出来。

    “从小,父亲教导我与人为善,附近邻居哪一个没受过我家帮助?我父亲还是一个人心脏病发死在家里,没人!没有一个人送他去医院!你知道吗?他倒在沙发上,沙发正对着客厅,只要有人经过院子,往里面看一眼就能看到我父亲,他就不会死!”

    “你以为那么巧没有人来?不不不!”凯尔文剧烈地摇晃着头,力道大得似乎能把脑袋摇下来,“等我回家的时候,父亲已经死了好几个小时,而当天下午,父亲约了人,邻居,对,就是该死的邻居!”

    除了看清一切的上帝,没人能更公平公正地判决这件事的真假对错。

    到底邻居是因为突发事件没按照约定前来,亦或是真的碰巧没人经过院子看到心脏病发的老人,这种事不能光听凯尔文一个人在这边说。

    死者家属无法准确衡量理性与感情的天平,因此,他们的证词不可全信。

    更不能先入为主,偏听偏信。

    凯尔文也不需要其他人的回答,他自顾自地道:“父亲死后,母亲没有怪那些人,还是教导我,要与人为善。我记了那么多年,也做了那么多年,但是丽雅生病,他们一个也不愿意帮忙!”

    凯尔文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哈巴卡克那么有钱!我三番四次向他借钱,可他就是不愿意借给我!”

    对于这一点,林瑟有话要说:“他不是不愿意,而是做不到。在此之前,他出资出了画册,投入不少时间和金钱,经济紧张。”

    “他有房子啊!他有画啊!”

    “房子不在他的名下。”林瑟顿了顿,“先不说他的画值不值钱,你是他什么人?你们什么关系,他凭什么为了你的儿子卖了自己的画?”

    一连三个反问,问懵了凯尔文。

    “我,我们是朋友,对,认识十年的朋友!”

    “为他修建玫瑰花丛的朋友?”

    凯尔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