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五(1 / 2)

后半夜才找到郭怀仁,这家伙不好定位,每天的行路轨迹也很多变,不杀了这个畜生他都没脸回去见因果。

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叁点,比预想的晚太多,有左朝的话根本用不了这么久。不过炮机有设置过间隔时间,不至于太折磨,就是她睡不了觉了。

哦,正题,怎么找到郭怀仁的?这家伙大半夜不在自己家也不跟朋友搁一块儿,你猜猜他在哪儿?

在没有找到这里之前,忠难还想着能给因果拍一部真正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杀人视频,并且详细规划好了捅的部位以及为了让视频变得更具有观赏价值而进行的一系列分尸方式,可他知道他在这里,不得不将一切都放弃了。

不如说,他在这里也是一种预想之内。

他裸着上身还躺在地板上挣扎,没死透,当然也是忠难设计的,每一刀都刺在能让他失去行动能力的同时又不致命,嘴巴再用他的袜子给堵住就行。

忠难捡起地上他的外套,看眼logo,哦,大名牌。他朝着一丝不挂把自己抱成一团钻进角落的女孩子走过去,她的麻花辫散了,一卷一卷的黑发披散在身上。

外套围住她小鸟一样颤抖的身体,忠难瞥了一眼地上皱巴巴的裙子,精液已经风干在上面。

“父母呢?”他问。

夏小娟把脸埋在膝盖里摇头。

都是大忙人吧,也或许只是今天正好不在。

他缓缓起身,她突然把脸从膝盖里抬了起来,忠难看她,想起因果以前被白宵打得鼻青脸肿一只眼睛都半眯着不能全挣开的模样。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在夏小娟的视角来看,在得知她们两个休学之后,因果的信息也没有回,她们的缘分应该也是尽了,她该上学还是上学,也没有执意去问老师因果家的住址,但先前的朋友也不和她玩,春雀子也是叁天两头请假,她仍然乐观地一个人吃饭学习,就算剩下的那些人仍然欺凌她,她还是忍气吞声地等待当初的“因果报应”。在经历第一次被强奸后她给因果打去了一个电话,自然是无人接听,她哭着想忠难那时候说的话——你们为什么都要害她?为什么都要缩在她身后?她这双手能救什么?你们为什么都要逼她?

她放下了再找因果的想法,可是今天,郭怀仁折磨她到后半夜,那么大的雪,一个身穿一身白的人突然就闯了进来,一刀刺在他大腿上,阴茎瞬间疲软从她身体里抖出来,她当时吓傻了,就这么发愣着看他游刃有余地刺了他好几刀之后停了手,然后朝她看过去,她以为是那种无差别杀人犯,被吓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但他把口罩用白手套扒了下来抵在下巴,她才看清这张脸。

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郭怀仁似乎是还有能动的地方所以他把口罩扒下来之后再度举起刀又捅了他两下,这才彻底动不了身,只是仍然像个离了水的鱼一样蛄蛹。

夏小娟不得不认为是自己终于精神出问题了会幻想朋友的男朋友来救她,甚至还在内心一直向因果道歉,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幻想,忠难确实是很帅夏小娟也承认在没有认识因果之前也偷偷和别人谈论过他,但是她绝对没有那个心思啊,啊,因果,对不起——

他戴着白手套伸出一指指向躺在地上瞪着他的郭怀仁,直截了当:“来杀他。”

夏小娟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自己精神出问题了,不过想起先前闹得沸沸扬扬的离奇死亡,她不由得多嘴一句:“之前都是你做的?”

问出口被就被他凉薄的视线给吓到了,她下意识把外套拢了拢,又瞥了他一眼,他什么都没做,但也什么都没说,还是这样一双眼盯着她,毛骨悚然。

“我...会被灭口吗?”

他手上的刀亮在她面上,夏小娟寒毛耸立撇开那件外套就跪在地上说:“我什么都不说!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但外套再度被盖上她的裸体,他的白手套把她撑在地板上的一只手抓过,他是刀尖对着她,像是一副要把刀递给她的架势但却并不把刀强硬地塞进她手心。

“你来了结他。”

夏小娟屏气凝神,凝视着这把沾着血的刀,照不出她的相,他手也放开了让她自己选择,只是这刀尖对她给人一种更恐慌的逼迫,二选一,选项并不都是50%。

“我、我不做的话,会把我灭口吗?”她还是不怕死地问了,毕竟平常再怎么害怕问老师问题,此刻也得豁出去问。

他的预想里也许是没有这个问题的存在所以让他游刃有余的脸有一丝波澜,但他还是同样的语气:“不会。”

因果在乎的人他不会去碰。

夏小娟瑟缩地想说出口拒绝,可万一他反悔呢?她抬眸不经意又看到了郭怀仁瞪过来的眼睛,嘴巴努力地在把袜子从嘴里吐出去,手想去摸地上的手机,忠难似乎毫不知觉,她忽地杂念一起,如果她拒绝他就扬长而去,郭怀仁就算看到了他的脸认出了他是谁但也没有证据,而且就之前那两起事情来看他全然有把握在这次也全身而退。 而她不仅要被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还会被造谣抹黑,以及遭受往后更残暴的欺凌。

忠难看出她眼中的一思一虑,于是把刀翻转,刀柄朝向了她。

她颤抖的双手握住了那把刀柄,指纹留在了上面,这把刀只有她的指纹,她回不了头。

在把刀完整地交于她手,他终于把机拿了出来,夏小娟疑惑地看他打开机将镜头对向她,问他做什么,他牛头不对马嘴,只说,把衣服穿好。

就算是报警但是既然录像了就应该也是共犯,这没有任何好处,是为了留证据阻止她报警吗?但夏小娟的直觉告诉她这不会有什么事,于是手忙脚乱地把外套套在身上拉上拉链,虽然郭怀仁矮还矮了点但喜欢买宽松的衣服,起码遮住了屁股。

忠难举着机看着屏幕里的画面,夏小娟双手握着刀,神情忐忑但并不似即将去杀人,而是因为春游兴奋到凌晨叁点睡不着的样子,没错,她没有被强奸,她一步一步走向郭怀仁,他的手指已经触及到了手机,一直在更努力地把身体挪过去企图按到开机键。对,她没有被强奸,从来没有,她只是因为春游兴奋到凌晨叁点睡不着,尽管这个高中从来没有春游,现在还是寒冬腊月,但是。

他突然就把袜子从嘴巴里吐了出来,就在那呼救声即将从喉咙里发出,她双手握住刀柄刀尖朝下,朝他的喉咙正中间直直地刺下去,忠难双目放光,调整机位,溅起血与夏小娟的脸都能入镜,在他调整过来后她又刺了第二刀仍然是喉咙,他高兴,因果一定喜欢看,于是更凑近了些,刀从喉咙里拔起,这下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刀身满江红啊,镜头里她忽地转头,画面是她反手持满面红的刀盯在镜头,血倒不怎么喷她脸只沾少许,但仍显诡异。

“因果。”她突然对镜头说。

忠难本笑着的脸突然不笑了,他要去合上机,但夏小娟拿着刀就朝他走过去大喊:“我只是想谢谢她!”

他瞥了一眼双目怒睁还未死去的郭怀仁,说:“你先把正事做完。”

夏小娟一转头,郭怀仁就好像装死一样地闭眼,她提着刀,又走回去,忠难把镜头重新聚焦在她身上,看她仍然双手握刀,端详着下一处刺点,左看右看最后又看回镜头。

“……刺哪儿能死?”她憋了半天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