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不明白沉从彦的这股情绪从何而来,费解的想去牵他的手,却被甩开。
他转身大步离去,修长的背影孤冷清绝,叫人难以亲近,可苏雅仍是不死心的追了上去:“阿彦,你怎么呢?那个女人究竟说了些什么惹得你这么不开心?”
沉从彦身形微微一顿,驻足转身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是惹得我不开心!”
他又机械的重复一次:“是你!”
苏雅微微有些晃神,茫然抬起脸,“你是在怪我跟踪你吗……对不起,我看你偷偷摸摸的跑出来,我害怕你又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我只是担心你!”
“谁要你的担心!”沉从彦突然像是暴怒的狮子,说不出的瘆人,“你就是个蠢货,什么都不懂,只会给人添乱!”
沉从彦向来是阴着坏,这也是他被困榕山这么久学到的自保之道。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平日对苏雅虽说没什么好脸色,却也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苏雅倒像是被吼懵了般,低着眼眸,双手绞着,不住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沉从彦更是生气了,眉目落了戾色,伸手扣着她的下巴:“为什么总是喜欢说对不起,你是不是觉得说了对不起我就欠你的,我就成了欺负你的坏人,是吗!”
她怔怔的看着一反常态的沉从彦,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慌乱,眼睛蒙上一层水雾,眼泪不自觉的滑落,滴到他手上,断断续续的哽咽道:
“我没有觉得你在欺负我……我小时候不懂事,现在长大回想你来我家的那天,我就觉得阿彦好可怜,这么小就和自己的家人分开了,也许再也见不到……该是有多难熬,所以无论你做什么都是有原因的,我不会怪你。”
沉从彦心里有根弦被触动了。
榕山这个野蛮荒夷地方养出来的都是不懂法的刁民,在这里拐卖妇女儿童是常有的事,哪怕打死一个人都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随便挖个坑埋了就是。人人都习以为常,人人都这么野蛮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