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二狗上前见了礼,各自落座。
景严搁了茶盅,修长的手指轻敲着细腻的白瓷茶盖,发出叮泠的脆响,他不发一言,只是一味瞧着我们。
我与二狗相视一眼,好奇地问“师兄,可是我们有什么不妥?”
他微笑未语,抬眼望向窗外,是时,旭日初升,烂漫流离,映得他的面庞愈加疏朗。
我也随他看向窗外,并不见异样,遂不解道“师兄,您在看什么?”
他笑回首,“我在看今儿的太阳是否从西边出来了。”
我和二狗知道他所指为何,我们一向懒散惯了,平日上课从不见准时,这会儿听他口出戏谑之言,登时面上一红,皆讪讪不能成语。
见我们面露尴尬,他也不再打趣,正襟敛容道“该教的平日里也都教给你们了,今日的课就不上了。”
我们闻之欣喜,“当真么,师兄?”
他笑颔首,但我们还未高兴太久,便听他转了话锋“不过,我要考你们一考,看往日所学,你们记住了多少。”顿一顿,“门规戒条么,无外乎就是不准私自下山、不许恃强凌弱、不许逞强斗勇等等,我就不考你们了,但有几条我仍要郑重强调。其一,玄门虽在红尘但毕竟不同世俗,玄门弟子也不同世俗中人,所以早期玄门德高望重的前辈曾与俗世间的帝王有过约定俗成,朝廷不染指玄门,玄门亦不涉入政治,我们所习的术法如非必要,也绝不可随意向凡人施展。其二,本宗有几个地界若无宗主允许绝不可擅闯,一个是西边的浣月泉,另一个是后山的承天塔。”他顿下,看向我们询问“以上你们都记住了么?”
我与二狗齐声回答“记住了。”
景严点点头,轻抿了一口茶,续道“修行之人都重修为,谁能告诉我修为可分哪几阶?”
二狗迫不及待地举手,“师兄,师兄,这个我知道。”
“牧师弟,你且说来听听。”
二狗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修为分初虑、脱骨、淬神、还虚、出尘和羽化,人若能修行至羽化境界,便可跳脱生死轮回,羽化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