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作的表情僵了一僵,脸孔涨得通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算看出来了,他心中到底还是怕的,此人真真是个色厉内荏的宵小之徒。
我不知道此刻我脸上是什么表情,大概颇为鄙夷,我瞧见邱作的一张脸由红变紫,又由紫转白,咬牙怒道“死到临头竟还在逞口舌之利,今日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他恼羞成怒,持剑的手腕一转,便刺向我的心口。
忽然“嗖”的一声,斜地里几点黑影疾射向邱作,他察觉了,连忙回剑将射来之物挑开,那黑影在离邱作头顶丈余处轰然炸响,爆炸的气流将他逼退了数步。原来是二狗见我身处险境,在千钧一发之际,抽身向邱作打出几枚雷火弹丸,为我解围。
雷火弹丸的爆炸虽未能伤及邱作,但产生的浓烟转眼就笼盖了方圆两丈的范围。我趁机从地上弹起,迅速转到一棵大树后面藏匿。
邱作的眼睛为浓烟所迷,他怒不可遏,胡乱挥舞着手中长剑,犀利的剑气肆意激荡,催得枝头的树叶簌簌而落,周围的树木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波及,有些于风中危立,已摇摇欲倒。
我转眼打量四周环境,此地林木茂密,树木多数并不十分粗壮,树与树的间隙也不大……脑中忽有一缕灵光闪现,顿时灵台澄澈,有了主意。就目前的情形,若不能反击,光凭身法一味躲闪解决不了问题,可我武艺不济,术法不灵,唯有借助外力或有一线生机,而眼下这附近大大小小的树木是我唯一可以用来反击的工具,柳爷爷在回风茶楼说书时说过不少战场征伐的故事,其中的一些名将谋士就常以滚石檑木破敌。滚石无处可觅,可檑木却随处皆是……就是不知道成效如何,只能勉力一试了。
心思既定,趁着邱作视线不明,没有察觉,我快速跃至一棵大树前,顾不上手的伤势,将全身灵力汇于双掌,朝着邱作所在的方向卯足力气击打树干,这棵树的树干先前就被邱作的剑气削断了一部分,此时再遭我全力掌击,应声而断,“轰”的就朝邱作倒了下去,大树倒地掀起烟尘如浪,震耳欲聋。
我不敢大意,为求保险,立即又闪身至另一棵树前,依样画葫芦,全力将树击断,倒向邱作。如此往复,我勉强击断了七、八棵树,直至双掌血肉模糊,这才停住。
我气喘如牛,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邱作所在的位置,那里被铺天盖地的烟尘笼罩,也不知道我的办法奏效没有。待烟尘尽散,满目断树残枝下隐隐有呻吟传来,我定睛一看,邱作的左腿被三、四棵大树交错压着,动弹不得,此刻正痛苦地哀嚎。
竟然成功了!我心下顿时一松,适才灵力消耗颇大,只因神思高度戒备,全凭一口气强撑,此时这口气尽泄,顿觉目眩神移、全身发软,两条手臂更因灼伤痛入心扉,脚下一晃便瘫在了地上。
“邱师弟!”彭吉急忙闪身掠至近前察看邱作的伤势,见其并无性命之虞才略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