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为难道“可是师父有命,不许我私下与人相斗。”
少年撇嘴道“你师父可真是个榆木脑袋,他不许你与人相斗,可如果有人要杀你,该当如何?”
不二想了想,道“这个师父也说过,‘人若犯我,忍让三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少年一抹鼻子,大笑,“如此甚好,现在我要杀你,你若不还手,可就是死路一条。”说罢,又再摆开架势,忽闻林子深处似有尖啸之声幽幽传来,夜半听来极为阴森,且声音越来越近,不一会儿,一团黑雾穿林而出。我探头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黑雾蒸腾之中赫然就是魇!
逢焉与舒同亦尾随而至,见他二人平安无事,我不禁松了口气。二人飞奔至我身边,见我形容狼狈,浑身是伤,忙关切询问“小师叔,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心下凄苦,“我没事,只是柳爷爷为了救我受了重伤。”
舒同并着逢焉探身去察看柳爷爷的伤势,两人相觑一眼,皆蹙眉朝我摇了摇头,表示医术并非他们所长,他们也无能为力,气氛一时颇显沉重。
那边厢,不知是何缘故,魇显得怒气冲冲,大声喝问“是谁?胆敢盗我宝物!”
少年问“你说的宝物可是玄黄尺?”
“不错!”魇四下里嗅了嗅,阴测测道,“我闻到了气味,它就在附近。”
“你不用找了,玄黄尺在我这儿。”少年拿出玄黄尺,示于人前。
魇咬牙嘶吼“原来是你这个小贼盗了我的宝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少年笑了,“玄黄尺乃帝禹大君之物,何时成你的了?我若是贼,你又算得什么东西?不过区区邪灵,也敢大言不惭!”
魇登时大怒,张开血盆大口,吐出一团团模糊的血肉,腥臭污秽,令人作呕。那些血肉似有生命,甫一落地就蠕动着附到周围的大树上,继而异变成妖,须根为足,枝杈似爪,冠盖如人头,眉目皆具,闪着绿幽幽的光,形容十分狰狞。
树妖发狂似的开始攻击在场众人,它们的枝杈如钢鞭般有力,能碎石裂金,又为数不少,众人一时疲于应付。唯独那女子与少年气定神闲,女子于巨木高坐,静如处子,淡淡注视着这一切。少年则显得颇为兴奋,异样的瞳孔中竟仿佛蓄满了嗜血的快感,三两下就砍倒了好几个树妖。然而,模糊的血肉会从被砍倒的树妖残骸中分离,然后迅速附到别的树上,又再化为树妖,呈现源源不绝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