砾石堆后显出一条人影,玄衣如墨,身躯似苍松挺拔,我一眼便认出,那人影竟是嬴澈!
“凤翎剑锋芒初露便劈山裂金如切腐竹,确是柄无匹的神剑。”嬴澈面色如常,语气宁定地说道。
灵素淡笑,素手轻抚剑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足下真是好胆识。不过,足下即便胆识过人,也不该擅闯本宗的禁地!”灵素的眼风蓦然透出凌厉,话语之中也机锋尽显。
嬴澈仍泰然处之,淡声道“此地并无任何禁制,我也从未被告知此地是禁地。”
灵素冷哼一声,道“足下的意思是不知者不罪?”
嬴澈道“非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的意思是当年诸神登天而去,于神州各地留下遗迹,被世间的一些人据为己有,尽获其中法门、宝物,并以此开宗立派、广收门徒,然后堂而皇之将这些遗迹列为禁地。”他略顿一下,唇角浮现的笑意若有似无,“不知事先可问过诸神是否同意?不问自取,是为贼也。”
嬴澈秉承其一贯的风格,词锋犀利丝毫不留情面,我不禁为他捏了把冷汗。只见灵素脸色微变,但到底是一派宗主,气度洒然,不至当场发作,皓齿轻咬,冷然道“足下远来是客,既是客人就该懂得为客之道。你此前擅闯本宗盗取浣月镜之事不要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本宗已未追究,乃是网开一面,如今又以客相待,我中皇城自问不曾亏待了你,你何故出此辱没本宗先祖之言?”
嬴澈不以为然道“宗主此言差矣,我于中皇城大开禁制之时光明正大地进入,何来擅闯之说?再者,那夜盗镜之人是葬云间的烈阳殿尊者亢龙,此乃众所周知,与我何干?若往深了说,我非但无过,而且于你们中皇城还有莫大的恩惠,若非我截住亢龙,浣月镜如今早已落到葬云间的手中。”他举目直视灵素,双眸之中莫测高深,“我若是要夺取浣月镜,又岂会让你们轻易取回?至于辱及贵宗先祖之说,我只能奉劝宗主,不必对号入座。天下皆贼,贼又如何自知?”
“放肆!”灵素终于有些按捺不住性子,双眸之中怒意充盈,持握剑柄的手因用力而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