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昏睡的男人往里挪了挪,撒完气的顾瑶撩着裙子,坐到了沙发上。
想想那大哥也真有意思,下药都不提前跟她说一声,要是阴差阳错把她给迷倒了,今晚这场床上的破戏,他打算自己来演吗?
顺着记忆往回倒腾,顾瑶本想找出那个下药的节点,却莫名回忆起了向东那阴恻恻的眼神。
她一哆嗦,原先的气也蔫儿了一半。
今晚这事她必须得办漂亮了,否则光凭她在酒会上闹得那一出,那大哥就得活活扒掉她一层皮……
顾瑶抓着裙子起身,冷冷扫了眼昏睡的男人,迈腿跨上去的同时,又借机泄愤似的,在他侧腰上怼了一脚。
她急匆匆解着男人的衬衫纽扣,忽又停了动作。
那大哥也没给她手机啊,等会儿怎么留证据?她咂么着嘴,扶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了半晌。
啧,要不去找个套,把他的精液带走?
顾瑶直起身子,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边在房间里四下搜寻。
解开衬衫,她顺势就摸到了西裤皮带的金属搭扣,伴着呲啦一声,拉开裤链,毫无起势的某处,让她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下的什么破药!光把人迷晕了有鬼用啊?!
对她勾引人的本事不放心,在这方面,怎么就对她那么有信心了呢?当她是男科圣手啊?什么鸟都能在她手里变战斗鸡?
咬牙切齿的顾瑶刚准备站起来,一道黑影忽然从天而降,悬在了落地窗外。
四目相对,她惊得都忘了迈腿,后脚被沙发一绊,整个人直愣愣朝前扑去,啪叽一声,双膝抢地,正好跪在了落地窗前。
不是……
他神经病吧?!居然吊着索降来监督她睡男人?这可是六十八楼啊!
挂在窗外的男人阴沉着脸,冷冷扫过衣衫不整的程舟,转回视线,又死死盯住了她。
“开窗。”
他见顾瑶还呆愣在原地,抬手指了指右边的卫生间,黑着一张脸,用口型一字一顿地重复。
“去,开,窗。”
“所以,你最开始是想让我跟程舟的小迷妹打一架,顺便让他脸上挂点彩,好引起沉长平的注意,让他把得力的手下,都插到南城来?”
顾瑶尴尬地搓着小手,“那你,干嘛给他下药啊?”
她怯生生抬眸,对上男人垂下的森冷视线,默默吞了口唾沫,像只噤声的鹌鹑般,缩了缩脖子。
“我懂了,你之前没打算下药……”
她仍有些不死心,轻声嘟囔着,想往男人身上推卸点责任。
“你也没跟我说啊,要早知道你是这么安排的,我肯定不会自作主张,先前我也问过你,是你一直不肯说明白……”
感受着从头顶射来的锐利视线,顾瑶越说越觉得没底气。
人家好像,也不是没跟她说,只是刚做了个开场白,她就应激反应的先想当然了……
改口说她是妹妹那会儿,似乎也是暗示……
她像只花蝴蝶一样,跟在程舟后面满场飞的时候,人家确实也给她递了好几个眼神,是她正在气头上,硬没搭理……
顾瑶尴尬地抿了抿唇,那句“你也有点责任吧”,根本没好意思说出口。
男人盯着她,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无奈。
“我之前不跟你说,是因为你容易上相。”
每次,只要心里有了主意,她就会像只小狐狸似的,把满腹的精明算计都摆到脸上,恨不得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他之所以这样安排,就是想让顾瑶把多余的心思,都花在跟他猜哑谜的游戏上,免得她又不知天高地厚,跑去耍些小聪明。
毕竟,沉长平的亲外孙可不是个傻子,但凡察觉出一丝不对劲,程舟就不可能顺着他的计划往下走。
男人叹了口气,其实,他并不想将顾瑶牵扯进来。
原本,她只需要在南城走个过场,再让沉长平的狗远远看上几眼,留个似是而非的悬念,就可以离开了。
新的身份和飞往国外的机票,他都早已备好。
谁能想到,如今能闹成这样?顾瑶出的风头太过,想那么简单就抽身,恐怕是不可能了。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直接问,能说的我都会告诉你,不能说的,我也会给你个解释,别再自己胡思乱想。”
他解下身上的装备,弯下腰,让顾瑶撑着他的脊背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