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色无味的,有色无味的,无色带香味的,还有喷雾型的和鼻腔滴剂型的...
潘花花将这几支抑制剂挨个看了一遍,最终选择了一支无色无味的喷雾型抑制剂。他打开盖子,对着上面的小孔看了看,想起来了以前上大学时,那些对着自己的脸喷保湿喷雾的女生们,思忖片刻,觉得这原理大概是相通的。于是,他将那小孔对准自己的脸一通喷,而且喷的同时还不忘旋转角度,真像是喷喷雾一样,将满脸喷了个均匀妥帖。
而薛鹿林正是在这个时候,推开了客房的门,带着讶异的目光走进来的。
潘花花使劲吸了吸鼻子,尽量感受了一下抑制剂被吸入的感觉,不过大概是喷多了,没忍住连续打了几个喷嚏。等到他忙不迭地抽着纸巾擦鼻子的时候,才猛然间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大活人。
他吓了一跳,瞪眼看着薛鹿林,问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不敲门?”
“敲了。”薛鹿林面无表情地睁眼说瞎话,“你没听见。”
“什么时候?”潘花花用纸巾把脸擦干净,仍旧盘腿坐在床上,看着薛鹿林问道。
薛鹿林走近几步,学着刚才潘花花的样子,对着自己的脸晃着手说:“就在你刚刚疯狗一样发情的时候。”
潘花花皱眉看着薛鹿林,片刻后他平静地说:“我没发情。”
薛鹿林微一挑眉,一脸“我不跟你计较”的神色,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潘花花问:“婚前协议第五条是什么?”
——那谁记得!
潘花花摇摇头。
“在omega的发情期,alpha有义务提供安抚帮助。”
潘花花了然地点点头,十分平静地又重复了一遍,“我没有发情。”
薛鹿林插在口袋里的右手掌心已经快要被指甲掐出血来了,他咬了咬后槽牙,冷冷一勾唇,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有,最好!”
潘花花看着他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向门口,手落在门把手上,打开了门,人却没有立即出去,而是又向他投来了一记凌厉的眼神杀,恨声道:“别真拿这里当自己家了!把这一地的零食袋子收拾干净,滚出来吃饭!”
“——啪!”
客房门被重重地拍上,潘花花的目光还落在薛鹿林刚刚消失的门边,心中悔恨:老子昨天晚上就不该管你丫的!胃病好了就犯狂躁症!哪来的神经病,怎么还不死!
他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有几个omega跟他一样,天天盼着自己守寡的...
* * *
俗话说得好,这人呢,都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孤衾独枕习惯了也没有觉得多冷,但凡是一朝有人与你共同滚在了一张床单上,你就再也忘不了床单上的那股子属于对方的,属于彼此之间的,在气息交缠时所沉溺过的那种滋味了...
狭长弯曲的一钩新月透过窗帘的缝隙正巧就落在了薛鹿林漆黑的瞳仁里,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猫爪子在挠他的心口,那里还残留着昨天被潘花花用沐浴球搓出来的屡屡红丝。
这么多年了,哪一次胃疼、发烧不是自己忍着?也从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也从没有哪一次觉得自己抗不过去,也从没有人像潘花花那样照顾过自己,一直坐在床边守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