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屋内就剩他们张家兄弟和薛万金了,对面戏台上的戏子们仍不知疲倦地咿咿呀呀,此时听在薛万金耳里,已是另一番凄凉光景。
张宗邕唤仁安进来侍奉,命他给三人各倒了一杯桃花浆,然后,他冲薛万金举杯,面目和煦,“今儿我们就饮桃花浆,下次再和薛老板喝酒如何?”
有门儿,下次还能一起喝酒,说明命是可以保住的,不仅能保住,还能继续攀住关系。薛万金听得稍松了口气,却又不敢完全放下,紧张得手足无措,忙不迭出声应好。
张宗正由着张宗邕处理一切,自己则置身事外冷冷看着。他虽不置一言,但是,没人能忽略他的存在,薛万金心尖儿打着颤的瞟他一眼。
张宗邕亲昵地将手臂搭在薛万金肩上,“在你府上,又是你家养的歌伎,她们拿淫药想要谋害朝廷命官,你说你全不知情,全都推给她们,你觉得这官司打到天下,谁肯信?”
薛万金满脑门子的冷汗,像似忽然来了阵暴雨,全照着他脑袋倾下来了。他举着袖子不停擦,却怎么也擦不完。
他勉强扯出个笑,无力替自己辩解,“请守府一定要信小的,小的真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