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韵礼捏了捏他的手,抬起头来,面色恢复平常,安抚道:“好了,夜深了,我也累了。你先回去歇息,明日一早得走,有什么事,还是晚些再说吧。”
徵深深看了她一眼,目露担忧,还是道:“好,你好生休息。”
说罢,便随奴婢而去。
此间,钟离柳独站在一侧,静看两人举动。
徵走后,两人立在院子里,相顾无言。月漫中庭,四下阒然。微风过处,廊下银铃铎铎,竟然身处一种恍若隔世之感,棠韵礼终是叹了口气:“多谢相国相助,夜深了,我先下去歇息了,告辞。”
她要走,步子却有些疾乏,慌乱之下,勾到衣裙,眼见就要狼狈来个狗啃泥,还好被钟离柳把住臂,才能勉强站住脚跟。两人四目相对,近在咫尺,一吸一呼之间,棠韵礼还能清晰嗅到他身上的清竹香。
恍惚间又回到了从前,她抱着他的臂,甜腻软糯地朝他撒娇:“钟离少傅,你身上好香啊,我好喜欢。”
钟离柳长她十岁,她那是尚且五岁孩童,而他却已是十五少年,她可以懵懂,可他却不无知。他自小饱读圣贤诗书,深谙礼节,两人虽有婚约在身,但未成婚,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可他还是无比宠溺道:“这是新熏的白竹,公主若是喜欢,下官此后皆用此香。”
“哎哟,少傅不要自称下官。”她不满地嘟囔着嘴,“明明你是我的老师,我还该唤你一声先生,不过......礼儿不想唤你先生,所以...在没人的时候,我可不可以...偷偷唤你钟离哥哥?就像...就像从前那样......”
钟离柳当然欢喜,棠韵礼是他看着长大的,也是自己注定的小妻子。
“好。”
“钟离哥哥,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