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贝尔在这个房间里面出生,在这个房子里面长大,这个房子每个角落里,都充满了安娜贝尔的影子,艾斯特一直待在这里,看到什么都会想起安娜贝尔,长此以往下去,她根本就没有办法从那些痛苦的记忆里面挣脱出来。
已经三年了,还不够么?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被折磨了那么久,痛苦了那么久,够了,真的已经够了。
塞廖尔抱着艾斯特回到房间之中,他将妻子放在了床上,扯过被子替妻子盖上。
看着妻子那张已经瘦的脱形的脸,和她几乎只剩下骨头架子的身体,是塞廖尔的心疼的更厉害了。
她在这么继续自我折磨下去,她的这条命,早晚要丢了。
“艾斯特,你听我说。”
塞廖尔伸出手去,握住了安娜贝尔枯瘦的手指,他看着妻子的那张脸,缓缓地开口说道:“艾斯特,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离开这里,我们重新开始,忘了这里的事情,忘记……安娜贝尔。”
说到前面的时候,艾斯特没有任何的反应,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破布娃娃,可是当塞廖尔提到安娜贝尔的时候,艾斯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之后便像是疯了一样捶打着塞廖尔。
“不要,我不要!!!安娜贝尔是我们的孩子,她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能忘了她?你怎么忍心忘了她!!!!”
艾斯特的声音异常尖利,她对着塞廖尔又抓又挠,模样形同疯狗似的。
她的眼睛布满血丝,乍一看,那双眼睛就像是被鲜血浸染过似的,她的眼中布满了仇恨之色,看着塞廖尔的时候不像是在看自己的丈夫,而像是在看着一个与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人一般。
艾斯特又抓又挠的,塞廖尔并没有还手,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艾斯特扯碎了,脸上也被她抓了几道,他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可是现在的他根本顾不得这些东西。
他害怕艾斯特继续疯狂下去会伤到她自己,医生也交代过他要照顾好艾斯特,不能让她的情绪有太大的起伏,这样会刺激到她,让她的病情加重。
眼看着艾斯特越来越疯癫,塞廖尔没有办法,不得不抬手打晕了艾斯特。
艾斯特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塞廖尔扶着她,将她放倒在床上面。
即使在昏迷之中,艾斯特的眉头都紧紧皱着,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似的,塞廖尔的脸上身上都很疼,刚刚被艾斯特抓了很多下,脸上身上有不少的伤口,只是这两年,艾斯特总是时不时地犯病,塞廖尔已经习惯了,家中也常备着处理伤口的酒精之类的东西。
他拿着医药箱去了浴室,看着镜子中那个满脸抓痕的男人,塞廖尔的眉头不紧紧地皱了起来。
塞廖尔其实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只是这三年来他一直都处在痛苦之中,很少有笑模样,痛苦折磨着这个男人,原本的英俊帅气也那些永远都没有办法抹平的痛苦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