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你是个受害者。(2 / 2)

梦中人(np) 吃松子儿 3051 字 6个月前

    林织羽觉得困惑,想抱住她,却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臣初至此地,不明王后之意——”

    初至此地?

    她猛地反应过来,用力撑起来想说什么,却被血呛了个狠的,一下子咳得倒在他怀里。她看见他的雪白下裳染上点点鲜红,一句话就在唇边,却越急越出不了口。

    林织羽连忙抱住她:“王后想”

    “报警!”她惨败的脸都憋出一点红来,“报警、织羽,手机、110,叫医生……”

    他是真的!有温度的!

    她不要死在现在!

    “何为手机?”林织羽加快了语速,也意识到情况不太好了,“是可以将大夫叫过来吗?”

    “去、搜他们身上,一个、手掌大的东西……”她颤着手指,在帽衫男人腰间寻摸,“快、我”

    “呲——”

    墙外刹车声刺耳。

    她抬起脸,神色茫然。

    会是谁?帮她的还是杀她的?

    “包围所有入口!不准让人进出!”

    “准备突入!”

    “进!”

    “人质存活!人质存活!”

    “地上躺着的是什么情况?!”

    “救护车赶紧!”

    ……警察吧。

    她呼吸逐渐困难起来,握紧林织羽的手,模糊地吐出两个字:“别怕……”

    陈碧渠挤开人群扑过来,眼底有滚烫的泪光:“夫人说什么?”

    “别怕……”白大褂摇曳在朦胧的视野里,她慢慢合上眼,“别怕……”

    别怕。

    陈碧渠看着被抬上担架的女人,轻轻别开脸。

    片刻后,狠狠一口咬在了手背上,压抑将要出口的哭腔。

    “你要先哭一会儿还是先听我讲案子?”刘仁云问陈碧渠,“苦着张脸干什么,刚大夫不是说应该没生命危险吗?那口子也就看着吓人,其他几处也没伤在要害,放宽心,下个月你夫人就能揍你了。”

    这话罗梅香都听不下去了,瞪他一眼:“说什么呢!积点儿嘴德吧你!”

    “我这不实话实说嘛,”刘仁云把笔一揣,“上回二打十三报废八个,这回一挑五全身而退。不是我说,小陈啊,你夫人这战斗力真的,让我们人民警察很没有面子。”

    陈碧渠道:“是杨云建买的凶。”

    刘仁云一噎。

    陈碧渠这语调倒也没什么挑衅的意思,但杨云建以前是公安部的副部长,这么一衬,刚自己那话说得就有点不合适了。

    刘仁云挠了挠头:“我随口一说。算了,你跟这儿盯着吧,我还得去现场看一看,有个手机没找着。走了。”

    旁边长椅上的林织羽闻言,偏头看来一眼。

    罗梅香一对上那张脸,心跳都漏了两拍,连忙移开目光,扯了一下陈碧渠:“还有,那穿汉服的小哥怎么回事,你认识?”

    陈碧渠没说认识:“我过几天带他来做笔录。”

    “那行,我先回局里,你守着吧。”

    “好,罗姐你先去吧。”

    罗梅香笑着点头,回过头却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人还能长这样啊……”

    待走廊里冷清下来,陈碧渠看向长椅上的青年,低声道:“大卜。”

    “陈氏的嫡长子,我记得你,”林织羽颔首,慢慢从怀里掏出一个花里胡哨的手机,“王后嘱我寻手机报警,想来便是此物?”

    “晚辈陈氏子碧渠,”陈碧渠答,将手机接过来,“正是,大卜将它交给晚辈便好。”

    林织羽没有坚持,松开手:“王后伤势如何?”

    “暂无性命之虞。”

    “那便好……”林织羽投出目光,静静看着关闭的病房门。

    陈碧渠陪他一起看着,片刻后,突然问道:“大卜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我以为你会问得更早一些,”林织羽看来,神情很淡,“我循气而来,果然得见故人。”

    故人……

    陈碧渠是真的不知道当年夫人和大卜是怎样的关系,他不敢想象二人会有暧昧,可大卜会因为什么执念才来到现世?

    林织羽像是读懂了他的沉默,轻声道:“我不知我为何至此。”

    他也不知。

    陈碧渠整理了一下情绪,问句出口,语义却也显得晦涩:“不知您和夫人?”

    林织羽没明白:“夫人?”

    陈碧渠反应过来了:“便是王后。”

    “然……秦王封她夫人,该是如此,”林织羽顿了片刻,“虽不知为何至此,但两世迥异,想来是与她有诺未尽。”

    “诺?”

    林织羽没有说更多,示意了一下紧闭的病房门:“我能否进去探视王后?”

    正巧医生护士过来了,陈碧渠起身说了句“请您稍后”,跟着进了病房。

    医生仔仔细细地说着医嘱,封远英和陈碧渠在一旁点头听着,而沉平莛坐在病床旁边,盯着她苍白的脸。

    没想到说到一半,宁昭同挣扎着醒过来,把抽血的护士都吓了一跳:“别动姑娘!”

    宁昭同费力地睁开眼,先略略扫了一遍屋里的人,再闭上眼,血渍干涸的喉咙声音喑哑:“几点了?”

    “你别说话,”护士劝道,“脖子上那么大个口子呢。”

    陈碧渠连忙靠过来,沉平莛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凌晨四点。”

    凌晨四点,仪式早上七点开始。

    她看了沉平莛一会儿,而后用唇语道:【早点回去休息吧。】

    沉平莛还以为她要说什么,没想到是这么一句,不由失笑,神情骤然温和下来:“别担心那么多了,你失血很多,很虚弱。”

    【你明天得按时上班去,起不来怎么办?】她坚持。

    “那不是问题,”沉平莛轻轻摸了摸她的手背,液体顺着血管流进去,有点凉,“我肯定会按时上班,但你只能待在医院里。”

    【……我去看一眼,就一眼,】被说破了真实想法,宁昭同努力讨价还价,“【冠礼很重要的!如果我不去,现在去哪里找个懂规矩还够分量的正宾?然也会很难过的,真的……】

    陈碧渠垂下眼,掖了掖她脚边的被子。

    “不要多说了,好好休息,”沉平莛态度还算温和,但那意思是完全没有回转余地,“等你出院了,我跟你一起向韩非先生赔罪。”

    【那能是一回事儿吗,人家满十八岁哎,你是不是】

    “如果时间合适,我会过去看看,”沉平莛打断她,站起来,对陈碧渠示意了一下,“好好休息。小陈警官,借一步。”

    陈碧渠看向她:“夫人。”

    宁昭同一脸不爽:【去。哦,记得给薛预泽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伺候我。这狗东西不会还在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