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点了转发。
【昭昭明光-V:只恨掏不出东西来 //@天气太热了:看了什么感受?@昭昭明光-V //@薛预泽-V:this thing won’t stop.(链接)】
【我借给你,给我把他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知道吗(怒火)(怒火)】
【笑死,不行啊臭女人】
【现在知道有心无力了吧(怒火)(怒火)(怒火)】
【让你老公也跳一个】
【你老公比他美,让你老公也跳一个】
【看看你老公】
【你结婚以后跟宝钗处得简直像姐妹一样(骷髅)】
姐妹。老公。
她含着笑站起来,摁了按钮把窗帘全部打开,按捺着喉间的腥气,迎着朝阳,半裸着将鞭子细细缠回自己的大腿上。
是个好天气。
巴泽尔钻进一家苍蝇馆子,用味道十分纯正的云南话扔出一句“小锅米线不放辣”,然后安安定定地坐到最靠店门口的位置,掏出手机,发了一条WeChat。
【你要吃什么?】
这人不到十二点是睁不开眼的,巴泽尔没等着他的回复,轻车熟路地进了微博,点进宁昭同的主页。
【昭昭明光-V:只恨掏不出东西来 //@天气太热了:看了什么感受?@昭昭明光-V //@薛预泽-V:this thing won’t stop.(链接)】
“喔,”他点开链接,发出一声惊叹,笑着念叨,“里维真是个漂亮的男孩儿。”
还是一如既往的瘦弱,看起来宁一只手就能把他按在地上。
不过她一直都喜欢漂亮的男孩儿,比如他如今的丈夫,又比如那位据称是他弟弟的年轻人。
说起来,稀饭也是个相当漂亮的男孩儿,也不知道他说他不喜欢宁,是不是在欺骗自己。
一碗米线吃得他背心冒细细的汗,他摸出一张五十块递给店主,店主花了点功夫才找出零来,目送这位头发很长的外国人离去。巴泽尔走出来才点了一遍钱,确认无误,放进了自己的大裤衩口袋里。
他和稀饭这点现金和手机还是在缅甸的时候换的,在找到宁之前要省着点用。
楼底下的老音像店在放着云南山歌,巴泽尔第一次听清内容的时候极为匪夷所思,觉得这和美国那些放《WAP》和《UP》的餐馆一样让人不能理解。但每天进进出出听着还伴着入眠,他也差不多习惯了,偶尔还能跟着哼两句,虽然很快就会懊恼地停下来。
脏兮兮的低矮楼道里漏进一点阳光,他在原地静静站了一会儿。
云南是个好地方,尤其是昆明,夏天不热,物价不高,连这样租黑旅店的日子都经常让他感受到一点难得的闲适。
巴泽尔挥开那一点恍惚,摸出钥匙上楼开门,将打包的乳扇递给了一脸困倦的长发男人:“稀饭,你的午饭。”
“是繁息!不是稀饭!说多少次了!”繁息妫抬起一张怒火冲天的俏脸,眼角一滴泪痣红得滴血:“今天有消息吗?”
巴泽尔无所吊谓地耸了一下肩:“好的稀饭,今天和昨天一样。”
繁息妫闻言,用力把牙刷咬进嘴里,含糊道:“我们的钱不够了。”
“是的,我们连下个月的房租都无法承担了。”
“我在那个村子里本来已经积累了一点口碑了,结果昨天有几个公务员过来跟我说我非法行医,”繁息妫吐掉泡沫,语速稍快地抱怨了一通,“要不是我跑得快,我的针都要被他们没收了!”
“哦,为你感到悲伤,稀饭。”
巴泽尔把自己摔进破洞的沙发里,一头金子般的长发蹭着发黑的沙发布巾:“让我们来确认一下目前的状况吧。”
这个男人生活习惯邋邋遢遢的,做事却强迫症一般的有条理,繁息妫把杯子放回架子上,擦了一下嘴,坐到对面让他擦得发亮的藤椅上:“说。”
“宁今天早上发的微博,IP地址在北京,她应该是在里维的家里,”巴泽尔把腿也放上来,“所以,就算我们有钱到达北京,我们肯定也无法跟宁见面。”
“她去北京了?”
“是的,但她的家肯定在云南,她过年那几条微博的IP都在云南。”
“这不用你说。”
“以目前我们了解到的信息,除非我们能进入警察局,否则我们无法获得宁的准确住址,”巴泽尔翻了个身,“当然,我想我们肯定不会这么做。”
繁息妫没搭话,拿起乳扇咬了一口。
“所以,我有了一个新的思路。”
“说。”
巴泽尔坐起来:“她的家在云南,她的女儿一定要在云南念书。以宁对教育的看重,她一定会选择最好的几所幼儿园。”
繁息妫瞥她一眼:“你认识她的女儿?”
小珍珠两岁过后陛下就没有在公共平台发过她的正脸照片了。
“当然不,但是我认识阿莫斯的父母,”巴泽尔笑了笑,“明光小学的官网上说,阿莫斯的父母已经离职了,那我想,宁不在家,应该是他们在照顾小珍珠。”
繁息妫咬着乳扇,天然含媚的眼睛盯着他:“你准备去盯着幼儿园?”
“是的,”巴泽尔站起身,“如果宁真的住在昆明,我想很快就会有结果。”
五月初,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
“念念!”宁昭同站在镜子面前,右手腕还不是很利落,“过来帮我拉下拉链!”
宁瑱连忙把最新一章发出去,扔了手机:“来了阿娘!”
阿娘身材很好,宁瑱知道,但宁瑱没想到会有那么好。整件婚纱露肤度不高,但鱼尾款把所有线条都衬得淋漓尽致,更别说胸前腰间的精心设计,简直是美人鱼一样的凹凸有致。
宁昭同也在第一时间想到了“美人鱼”这个意象,转了个身,突然问道:“还没跟你聊过,你最后是怎么死的?”
宁瑱把她按住,小心翼翼地把拉链拉上去:“掉进水里淹死的,我跟阿爷说过。”
“我知道是溺水,但我记得你会游泳。”
“会游泳也没办法从海中心游到岸边呀,”宁瑱终于拉好了,抬头,“其实是个很浪漫的结局:当天我从船长手里得到了一颗药草,说吃了就能避开海妖的诱惑,但我真吃了,反倒真在晕眩里见到了海妖。她说如果我把灵魂奉给她,她愿意为我唱一首歌,只要是世间存在的。”
宁昭同怔住:“……真的假的。”
“真的呀。我向她许诺,‘为我唱一支母亲的摇篮曲,我便将灵魂奉送于你’,”宁瑱低眉一笑,“话音刚落,她真的为我唱了一支摇篮曲,和您的声音一模一样。我朝她扑过去,却掉进了海里,我循着歌声游过去,最后力竭而死。”
宁昭同呼吸有点不稳:“念念。”
“阿娘,在雅典的时候,我无数次地会想起你,”宁瑱轻轻抱住自己的母亲,“阿娘,能再见你一面,真是上天怜悯。”
上天怜悯。
她微微仰头,将眼底的泪都摁回去,反手抱住她已经长大成人的长子:“念念。”
他拍了拍母亲的背脊,姿态眷恋地蹭了蹭她的头发:“阿娘别哭,念念陪着阿娘。”
“嗨,楚老师,您要来也不跟我通个气,不然我们还能搭个伙!”徐素一见楚韵,笑着坐到她边上,“您来得早。小梅这排场还不小,门口安检弄得跟什么似的。”
边上的伏严嘿嘿一声,拍了拍徐素的肩膀:“小宁这是看重我们,首脑出门也就这待遇吧?”
楚韵一笑,正要说什么,余光却瞥到一张熟悉面孔:“哎,姜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