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回应这问题,只是说他之前一直在创业。”
“不是苦行僧,但是是一个创业失败的家伙。”舒悦说。
“确实,他说他连着创业好几次,都失败告终,但还不甘心,还要再试,”颜易文说,“最后他走之前硬要把他的名字写在我的笔记本上。”
舒悦好奇,“为什么?”
“他说,迟早有一天,我在中国也能看到他的名字。”
颜易文转头看着舒悦,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舒悦笑了笑,“像是和陌生人签订契约,就算是吹牛的话,那一刹那他也是发着光的,满怀希望的人永远会有闪耀的时刻。”
颜易文眼神飘得有些远,好一会儿才又表达了看法。
“半夜露宿街头,在街上和还开着的门店里混日子,我可能不会觉得那种状态是还有希望的状态,更像是绝望了,选择逃避,然后,活在幻想和自己的世界里。”
舒悦笑了笑,跟着他看同一个方向,那里只有路灯和行人。
“活在幻想和自己的世界里怎么又不是有希望了呢?希望不就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吗?”
颜易文倒是没想到这个说法,笑着点头,“没错,确实很多东西其实很难下定义,但人类就是老爱给所有东西都下定义。”
两人聊着聊着,甜点也都快吃完了,天色渐渐变深。
颜易文拿出手机准备看看能带舒悦去哪儿在逛会儿,翻了许久才提议,“去看歌剧吧,走不了几百米。”
“什么歌剧?”舒悦问。
“《费加罗的婚礼》。”颜易文看着屏幕上的歌剧简介回。
舒悦嘴角抽了抽,“不要,欣赏不来。”
颜易文抬头看了一眼她的表情,觉得有些可爱,就伸手勾了勾她的下巴,“为什么?”
“你不要试图问一个不喜欢歌剧的人为什么不喜欢歌剧,有些人天生就是没办法感受它的魅力,”舒悦说得很惋惜,头也微微低下,“这种人就算靠后期努力去了解也永远感受不到它的精髓。”
“行,我再找找。”颜易文又开始在软件上翻找。
舒悦突然握住他的手腕,眼神雀跃,“其实……我们可以去逛逛街。”
颜易文转头看着她,无奈得很,“舒悦……”
最后的结果就是舒悦拉着颜易文去买了很多东西,她没有去大牌子,而是去了很多本地的新潮小店,不是很贵但很有风格。
颜易文除了任劳任怨跟在她身边,而且……
拜托,这是在巴黎啊。
他随时随地都在担心自己提着大包小包的时候被抢劫……
在舒悦一家店出来又要去下一家店的时候,颜易文终于试图阻止她,“你来看我的,还是来逛街的?”
“看你啊。”
“那你刚刚那过去的两个多小时里,你是看衣服多些还是看我多些?”颜易文又问。
“看你啊。”舒悦还是这么说。
“你确定?”颜易文皱眉,“不准逛了。”
舒悦逛了这么久确实和有点腻,“那去哪儿?citywalk?”
颜易文抬了抬手里的购物袋,“你提着walk?”
舒悦不大好意思的笑了一声,接过了他右手边的购物袋,“我帮你。”
颜易文倒是也没客气,只是去路边招了车之后才把那些购物袋拎了回来,“先上车。”
坐上出租车之后舒悦才问,“去哪儿?”
颜易文转头看她,挑眉道,“把你拿去卖了。”
舒悦颇为好奇的样子,眨眨眼,“我这样的能卖多少钱?”
颜易文手指轻抚她的脸颊,“很不错的价钱。”
“那你在卖我之前,能帮我转交一个东西吗?”舒悦佯装着问。
“什么?”
舒悦抬抬下巴指示方向,“你手那边包里有个盒子。”
颜易文转头去帮她找。
“没啊。”颜易文翻了翻。
等他转回头的时候舒悦已经把戒指盒从包里拿出来了,打开盒子,是两枚情侣戒指。
一枚玫瑰色一枚银色,锁扣式的简单款式,上面镶着几颗碎钻。
舒悦拿起银色的那一个套在颜易文中指上,“你告诉我男朋友,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颜易文看着那枚戒指本来情绪翻滚,但听到这话,他又笑,“什么时候买的?”
“在你觉得我都在看衣服的时候。”舒悦用自己的掌心将他手盛起来,“喜欢吗?”
颜易文看着和他手指尺寸完全契合的戒指,“怎么会不喜欢?”
“那你还要把我拿去卖了吗?”舒悦又问。
颜易文拿起另外一枚,替她戴在中指上,“卖,怎么不卖。”
戴好后颜易文就吻了吻她的唇,“因为我知道就算我开天价,你男朋友砸锅卖铁搭上一辈子,也会赎你回到他身边。”
颜易文牵起她戴戒指的那一只手,把吻又落在了舒悦微扬的嘴角上。
两枚反着些些细光的戒指在相扣的手指中碰撞摩擦。
出租车的目的地是一个星级酒店,颜易文把门打开后率先出去,“先下车。”
舒悦跟着他从车上下来。
“我订了酒店,把东西先放了再说好吧?”颜易文手上打包小包的实在没手揽她。
“可以。”舒悦回。
两人去前台,颜易文和工作人员交涉好之后就拿着房卡走近了酒店内部。
先是一大片室外的草坪,在黑夜中显得宁静,对称轴明显,整个空间显得大而规律。
穿过草坪后才是酒店的大楼,里面的光亮映射到外面变得有些金光灿灿。
舒悦略过这一帆帆景象,站在电梯面前,“有点像《去年在马里昂巴德》。”
颜易文盯着不断下降的电梯箭头,听到这话笑了一瞬,“我俩之间不会有x。”
舒悦抬眼去望他,也跟着咧了嘴角。
因为她的缘故,颜易文不知道把多少部电影在放弃和挣扎之中完看。
他不仅在意她,还一直在努力靠近她,所以让两个不一样的灵魂有时会有重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