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庄园内陆陆续续到了许多霍家亲戚,个个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李天沂不喜欢这种场合,便找了个借口寻个清净地充充电。

    水池里的锦鲤在荷叶底下四处游荡,盯着它们,她心里寻思着锦鲤好不好吃,伸手在水面上戳了戳。

    “星……!”忽然,有人从身后抓住了她的手臂,喊着不知谁人的名字,力气大得惊人。她回头,被来人那头高贵小麦金的头发和碧绿眼睛闪到了眼睛,后知后觉发现这是个外国人。

    他也发现自己认错人了,表情尴尬,松开了手:“抱歉……我看错了。”

    外国男人身形高挑纤细,穿着一身古典白色衬衣和黑裤,再加上金发碧眼,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欧洲贵公子。他的皮肤白,五官也生得冷淡,面无表情的时候能把人冻得硬控叁秒。

    “没事。”

    她也足够冷淡,以为能够逼退他,却没想到人没走,反而还站过来,跟她一起看鱼。

    鱼有这么好看吗?为什么要凑过来?她更想一个人待着啊!

    “你是谁?我从来没见过你。”

    “……我是李天沂,跟着霍南时来的。”

    外国男人顿时明了,声音平淡:“我知道你,他和我说过。真奇怪……明明……”

    觉得奇怪的是她才对,她悄悄往外挪。

    “你有姐妹吗?”他一下子逮住她,继续逼问,“同父异母,同母异父,同父同母或者异父异母的姐妹。”

    “没有,我独生子女。”

    他更困惑了:“那怎么会这么像……”

    李天沂又往旁边挪了挪:“所以你是……?”

    他看过来,眼神奇怪:“你不认识我?”

    “我该认识吗?”

    “咳。”他也没计较,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优雅贵族的姿态神情,“我是弗林德.霍森,他没有告诉过你吗?”

    弗林德.霍森,想起来了,霍南时他那个混血的外国弟弟,总之,不熟。

    “哦。”她点头,客客气气道,“那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等一下!”

    “……”加快逃跑速度。

    “等……啊!”

    身后传来惊呼和与大地亲密接触的声音,良心的考验到了,李天沂纠结再叁,还是回头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平地摔啊。金发的男人坐在地上,还好是草地,只有衣服脏了些,零碎的草根粘在衣服上头发上,他拍了拍手上的草,盯着擦伤的手腕出神。

    她远远看着他:“……”

    他也抬起头,平静地阐述道:“我受伤了。”

    “然后呢?”

    “你可以过来扶一下我吗?”

    李天沂一直认为自己正常得有点不正常,但没想到还有人比她更厉害。她走过去拉起他,男人垂眸望着她,嘴角扬起了一个像素点:“我房间里有医药箱,麻烦你了。”

    算了,就当是做好事了。

    李天沂跟着他回到室内,才发现刚才的锦鲤水池是他房间的一部分,这是间宽敞的画室,一整面墙的画布上只有几道颜料的痕迹。他随意拨开沙发上的杂物让她坐下,自己去拿了医药箱过来。

    “帮我一下。”

    “哦。”

    李天沂帮他拧开碘酒瓶,把棉球沾湿,重重按在伤口上。

    “嘶……轻点。”

    “……哦。”

    她轻了一点,男人也确实放松了眉头,眸光平和柔静,落在她身上,如同雪花在皮肤上融化,冰凉到刺痛的感觉让人难以忽视的。

    为什么要这么看着她?他们是第一次见面吧?难道又是……

    “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什么?”

    他缓缓道,眼尾残留的寒意在逐渐消退:“明明脸长得不一样,但给人的感觉很像。所以刚刚才会这么问你。”

    “哦……”她干巴巴回道,“那个人是你喜欢的人?”

    “……谁说的?”金发男人忽然脸色一僵,轻哼,“只是刚好想起来而已。”

    “你哥说的。他说你和你的保镖成了情敌。”

    “呃……他怎么什么都说——”他捂脸,有气无力,“所以……你能给点建议吗?”

    “我?为什么找我?”

    “我刚刚说了,你和她很像。就比如说话的语气表情跟尸体一样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