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张策对她讲话始终小心翼翼,甚至不敢和她眼神交汇,又问:“你是不是有点怕荆国民风?”
“……我从小到大就没怎么接触过女人,到荆国后,却总被人……不庄重地搭讪,心中实在受不来。”张策羞红着脸,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荆国人很好。若非受惠于荆国人的施舍,我是活不下来的。”
这人虽然思想与荆国迥异,倒也算真诚,于是前桥继续问询他有关张宗游的事。张策听她问起“春祷仪式”,表情更加尴尬。
“这附近很多人冲着‘奉阴婆’的功效,请宗游哥祝祷丰收,可若单看那仪式,当真与兴国祭祀毫无关系。
“在我的家乡兴国,一般会用牺牲献祭给奉阴婆祈求丰收,国家举行大型祈祷,甚至以童男童女作为酬神之物,仪式远比现在复杂,祭品也更加残忍。但宗游哥说,没有女人会乐意拿孩子献祭给神明,这样的仪式会被荆国打成‘邪教’。于是他依照荆国人的喜好改良了仪式,以雪水代替牺牲之血,这样更易接受些……”
“所以说,所谓‘春祷仪式’,是他原创的?”
张策谨慎答道:“是宗游哥改良的。”
前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心道怪不得自己看不出门道,还总觉得似曾相识,原来是张宗游当真把本土仪式全盘荆化了。他名义上是个传教士,实则就是招摇撞骗的。
如此一来,“荆化奉阴婆”也脱离了原汁原味,变成一场心理安慰作用的过家家。她一时竟有些说不准,这到底是兴国在搞文化入侵,还是荆国在主动吸收并改良异端,为我所用。
——
3.
走陆路去春台云云只是借口,前桥将张策送往北部渡口,又给了他一小袋钱财,供他坐船北上春台。对方得知无法同行,带着遗憾和感激问她姓名,说日后定会找机会报答。
“我姓钱。至于报答就算了,我和我的姓一样,并不缺钱。”她见张策古怪地看着自己,又道:“呃,你也不必打别的心思——如你所见,我也不缺男人。”
张策用震惊的目光扫视前桥身后的所有男性,好像才想明白同行人与前桥的关系,通红着脸道:“我哪敢有别的心思……”
别说,兴国男人被调戏就脸红的毛病还挺有意思,可前桥没心思和他多耗,见他离去,就带领大家从北城门重回五水原城内,依照宁生子昂提早打听好的酒楼情报,吃了一顿当地特色菜。
夕阳西下,五水原慢悠悠的节奏又回到众人身上。她们租了船,在穿城水域间慢悠悠地漂荡,听撑船的介绍五水原必去的消遣之处。
“不知娘子对汤浴有无兴趣?五水原城内有家老字号汤浴馆,温水药浴,可滋补养颜。”撑船的一边看着略显疲倦的众人,一边介绍道,“娘子游玩一日,临近傍晚,正好可与众位夫郎汤浴,放松歇息。”
前桥一听说是洗浴中心,那人言语中还流露出暧昧,当下有点拒绝。可到了店面门口,见不少当地人提着木盆走出,或携着夫郎进入,各自带着满足笑意,便知它与自己想象应有出入。
本着见世面的原则,前桥率众人走入汤浴店内,老板察觉她们是生面孔,殷勤介绍药汤类型,又热情推荐了大包间。
前桥随着老板步伐走到包间前,推门而入,氤氲热气之中,一方温泉水池赫然出现。
店主交代烧药汤的奴仆几句后,将前桥等人引至更衣室,说待药草煮好,会有仆从来请。女男更衣分列两处,前桥独自换上汤浴馆提供的“浴袍”,无聊地等了一会儿,不久后奴仆便来敲门,说水已备好。
她赤着足走在温热地毯上,循着奴仆接引来到汤池旁,眼前景象带给她一阵头晕目眩——池中不仅弥漫着热气,还有五具微微泛红的浪里白肉。众位夫侍赤裸上身坐在水中,一齐回头望她。
何缜面带紧张,梁穹笑意温柔,成璧颇为害羞,宁生察言观色,子昂则大剌剌地看着她,身上的链条已经摘去,使那粉嫩乳头更加妖娆。
妈呀,这就是所谓“齐人之福”吧!
何缜和梁穹起身扶她,她才发现这几人只是赤裸上身,还有遮挡在腰下,总算没有太过分。她也学着众人模样,不脱衣直接进入热水内,刚刚坐下还觉有些滚烫,可随即就被舒服的触感取代一空。
安神的药汤泛着香气,前桥仰头闭眼,舒服地一叹:“谁发明的这个好地方!”再睁开眼,一张张如玉面孔出现,令人赏心悦目。她伸着胳膊在成璧脸上狠狠捏了一下,笑道:“五水原人真会享受啊!”
成璧躲开她的攻击,轻声问道:“要不要试试全躺在热水里?我们托着你。”
前桥点头,在他们纷纷让位中放平身体,身上浴袍散作水面上一朵绽开的白花,腰下是旁人手掌。平躺的身体被药香和热水包裹,她不禁舒服地又叹一声:“我以后一定要在五水原终老!”
梁穹用腿托着她的头,低低笑了笑,帮她把头发绾起,问道:“骑了一日的马,殿下腿酸吗?”
酸不酸她已判断不出来了,此时心中只有舒坦。梁穹自作主张道:“还是帮您按一按吧。”
于是两条腿分别被宁生和子昂握住,沾着热水帮她按摩肌肉。何缜和成璧也没闲着,一左一右地为她按胳膊,头颈按摩则交给梁穹,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前桥有舒服到落泪的冲动——如果不是突然察觉颈下有个硬物正在抵着。
梁穹还装无事发生,不动声色地把变硬之处调整了个角度,仍旧帮她按摩脖颈。可调整后的那处也更加硌人,前桥冲他眨眼笑道:“……庶卿按得真好。”
梁穹知她话里有话,可周围那么多人在,只得佯作未闻。
她这样躺着,难免引人遐想,更何况这一池子人中除了何缜都与她有过肉体接触。梁穹有反应,别人恐怕也如此。
她转头看向为她揉手臂的成璧,将手掌往水下一放,果然碰到硬处,成璧立即抬头,带着局促和羞惭注视她。
啧啧啧,由此可见,这池水里还有多少只鸟在嗷嗷待哺啊。
她无声地按着那处一扯,把成璧扯得难受,她却不停,饶有兴致地继续调戏。脚趾踩着两人胸膛,手将成璧拽到身前,而后一抬胳膊,将他头勾过来。
她对成璧的亲昵之态已不顾忌他人目光,成璧依旧羞愧,却未拒绝这个炽热的吻,只是努力让硬挺的下体远离她,以免她又当众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欲火难耐已非药浴作用,也非热水之功,而是自从出了公主府,就再没做过了。所有人都看出她已情动,所有身体亦任其采撷的准备,却没有一人主动靠近。
今夜何其特殊,是未曾侍寝的公卿的吉日,入夜后即将兑现一场同枕而眠。虽然她仍旧拉着成璧亲吻,把一旁的公卿看得直发愣,可今夜不会一直如此。
挑起主人情欲,促进公主与公卿欢好,是所有侧室存在之目的。
罗子昂和宁生默默解开围挡在腰下的布料,已蓄势待发的男根破开水面,露出个头儿,硬硬地送到她手边,供她抓握把玩。梁穹和成璧亦将衣着脱下,赤裸的胴体一览无余——唯独何缜,他仍旧裹着遮羞之布,不知所措地看着众人。
他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惊恐。曾听使奴们讲过,公主当初是如何许诺梁穹一个“新婚之夜”,却也让他在人前备受折辱。若是这等场景下,在众人注视中……他不敢想,唯有紧张地咽口水。
前桥尚未觉察,手握子昂硬物,拨弄他顶端缀着的珍珠,令那格外敏感的身体微微颤抖。她又去碰宁生,壮硕的阳具与他文质彬彬的面孔形成反差,此刻正硬得出奇,她手指向下抚摸,轻轻揉捏垂软的卵袋。
宁生强忍快意咬唇不语,将身体往前送了一送。前桥顺势手指再往下去,路过会阴,竟触碰到一个硬硬的轮廓。她带着疑惑继续触摸,发现是一枚圆圆的东西,正堵在肛门外头。
肛塞?
她意外地盯着宁生,实在不知他为何泡热水澡还要戴着肛塞。这莫非是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癖好?可宁生的表情又不像被发现性癖那般羞愧,于是她带着满腹疑惑,也向罗子昂会阴摸去——同样在肛门外摸到一节肛塞。
“你、你们……”前桥简直莫名其妙,认真问道,“你们给自己塞了什么?”
子昂的回答十分自然:“肛塞。”
“我知道是肛塞,为何要戴肛塞?”
子昂看看旁人,又看回她:“是汤浴馆的规矩。为免身上污浊弄脏浴水,男子下汤浴池,都要佩戴肛塞。”
“都?”前桥不可置信地看着梁穹,伸手向他屁股后头一探,果然也有肛塞轮廓,她最终瞪着眼睛看向成璧,颤声道:“你也戴了?!”
成璧抿嘴点头,前桥立马坐起身,于水中艰难跋涉,非要将他腿掰开了瞧,把成璧折腾得羞耻至极:“你碰一下不就知道了,干嘛非要看?”
“我太吃惊了,你上次都不肯让我碰来着……”成璧连忙恶狠狠地威胁道:“闭嘴,闭嘴!”
嘴是闭不上了,前桥哭笑不得道:“为何没人通知我,让我戴肛塞啊?”众人却异口同声道:“女子又不污浊,不需要戴。”
好吧……前桥无语了。明明是不公平的霸王条款,还这么维护,荆国男人真是M到过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