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空间本就不大,荆怀野又占去一半,荆路平长手长脚的还拎着个锅铲,略显局促。“我能问你一句,你,你喜欢小烛吗?”

    “我为何要喜欢那个女人?”

    荆路平松了口气,“那就好。”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对自己的亲弟弟和盘托出:“小烛失忆后,一直将我错认成她的夫君,我和她说过,但她不信,我也便由着她了……但是我一直觉得愧对你,觉得自己占了你的位置。可是,今日我和她……互明心意,她说只喜欢我一人,我心亦是如此。怀野,若是你不喜欢她,那是最好的了。”

    荆怀野从没觉得一顿饭吃得如此味同嚼蜡。

    一开始,被媒人撮合,嫁给归小烛,荆怀野是不愿意的,便用自己年龄还小为借口,与她约定好等自己年满十六再行嫁娶之礼,以此来拖延时间,为自己寻求考进县学的机会,将来谋个好差事,那时再将哥哥接进城里享福;后来,那女人当街斗殴,说是摔坏了脑子,失了记忆,性情大变,不再纠缠他、对他动手动脚,他还觉得是好事一桩;甚至在发现她开始亲近自己的哥哥后,也不以为意,只想赶紧把书读烂,早日登科。可是现在,为什么当哥哥告诉她,那女人说,只喜欢哥哥一人时,他却觉得满腹内脏如同被绞在一起般难受呢?

    归小烛本就饿得饥肠辘辘,看到满桌丰盛菜肴,更是满眼放光,还未净手便拿着骨头偷吃了一块兔腿,荆路平也不责怪,眉眼弯弯地去绞了块毛巾替她把指尖油腻擦去。

    她吃得正香,却发现对面坐着的小舅子不但鲜少下筷,目光还频频朝她脸上扫。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恍然大悟道:“你是在看我的簪子吗?今日我的头巾丢在山上了,便随手用它来挽发,蛮好用的,谢谢你。“

    荆怀野干巴巴应了声“嗯”。归小烛自诩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也算摸清了这小子的古怪性情,见他反应平平,便起身夹了许多肉到他碗里,表现出长嫂如母的慈爱:“多吃点,你今天中午都没吃饭,肯定饿坏了,小孩子最禁不得饿,这道汤鲜美下饭,我给你盛点?”

    殊不知她越这样,荆怀野越是觉得如坐针毡,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飞速将碗里小山般的菜和饭吃完,又没滋没味地喝了一整碗汤,才回了房。

    今日家中连大黄都加餐不少,吃得肚腹滚圆,横躺在狗窝里消食。这狗窝是小烛让荆路平在编筐子时顺手编的,再用干草、陈年老棉花和不穿的旧衣服一堆,弄得舒舒服服、暖暖和和的,让大黄在寒冬腊月里也能睡个好觉。

    归小烛洗漱后,刚上床,却见荆路平端着盆热水进来了。

    小烛的双脚被他按进水中,轻轻搓洗,她被温度正好的热水泡得通体舒泰,疑惑道:“夫君,这是干什么?”

    荆路平解释道:“你的脚踝要先冷敷,再热敷,这样才好得更快。”

    他半跪在地上,用手心给小烛揉脚腕。归小烛很是受用他这番体贴小意,用另一只湿淋淋的脚去踢他膝盖,“荆路平,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荆路平刚要张嘴说什么,便喘息一声,止住话头——原是小烛的脚从他膝盖滑过,一路往上,隔着裤子踩住他胯下鼓鼓囊囊那团,甚至还得寸进尺地加重了力度碾了碾。

    感受到那物逐渐抬头,小烛刚要收回脚,却被荆路平攥住脚腕,强硬地按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