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所欲」地活着是乙夜影汰的人生准则。
他基本不会烦恼。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情,纠结思考也无济于事。
他只做自己喜欢的事。
无意加入的足球社团让他得以利用敏捷的身法,并因此大受欢迎,少年决定就这样沿这条道路前行。
【——就这样摘下世界第一哦。】
随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中真心又有几分呢?
体内流淌着忍者之血的乙夜,自小对生活保持着一种超然的态度。
生活是不完美的,真正持久和有意义的事物异常稀少。因此,他要在享乐中寻找即时的满足,以此确认自己的存在和价值。
他活得放纵,自然吸引了一群同样寻欢作乐的人。
然而,少年渐渐察觉,这些人与自己并不完全相同。
那并不是真正地在「享乐」。
恐惧、狂热、羞耻、愤怒——想要逃避什么、想要麻痹什么。
【藏来藏去的……真没意思。】
【倒是给我好好嗨起来啊。】
乙夜影汰就像站在镜子外,冷静地注视着那个轻浮的自我。
人们都喜欢和他待在一起。
俊俏、风趣、无脑的欢乐……还有遇到任何事都处变不惊的态度,让他极具吸引力。
“呐?要不要交往试试?”
“太麻烦了噢。”
少年盘腿坐在阳光炙烤的草坪上,眼角余光追随着一只飞过的蝴蝶,答得漫不经心。
他曾因为一时的兴趣谈过几段恋爱,但很快便感到厌倦。为了维护一段关系而束缚自己,这种感觉他并不喜欢。
【又想把什么寄托在我身上?】
【徒增烦恼啊。】
本以为永远不会遇到内核相似的人。
然而,没想到……来到lueock后,第一次感受到了共鸣。
——柏崎智江。
和他一样,是个冷静的享乐者。
...
“看这个。水遁·水龙弹——”
手掌合拢,轻轻一挤,水流便从指缝中喷涌而出。 几滴水珠落在女人皎白的侧颈上。
她转过脸,眉头微蹙,露出明显的嫌弃:“去穿衣服,小学生忍者。”
“是、是。”
乙夜斜靠在淋浴间的玻璃门上,胯间松松垮垮围着一条毛巾。
柏崎智江先一步洗漱完毕,她检查了一圈光洁无痕的脖颈,非常满意。
“我接下来有别的预约,你还有二十分钟收拾。”
“真无情……”
他从后面覆上去:“吃饱了就撵人?”
少年上身赤裸,肌肉纤薄而清晰,缀着水珠的双臂撑在水池上,把她夹中间。
“别把我衣服弄湿。”
她穿好了上衣,下身只一条内裤,大腿修长饱满。
乙夜影汰努努嘴。
他顺着臀瓣摸下去,指尖一挑:“可以弄湿下面?”
“不行。”柏崎智江严肃道:“我腿还疼着。”
这话弄得少年得意洋洋,立刻握住腿根揉捏。他蹭着她鬓发,将耳垂卷入口中含吮:“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好。”
“真敷衍。”
“整个lueock,你活儿最好。”
隔着胯间毛巾,手心托着揉了一把。女人表情自然:“满意了?”
短暂的卡壳后,乙夜影汰笑了。
眼睛细长上挑,随一双飞扬的眉毛,往两鬓插去。
“那还用说。”
...
水蓝短发的少年站在门前。
他拽了拽袖口,白皙面颊上浮着点红。
“好……!”
他鼓起勇气,正要扫描袖章,铁门却轰然开启。
铿———
“啊……你好。”
眼前人一头铅白发丝,刘海上染着撮晃眼的绿。冰织羊认出是队的忍者前锋。 “嗨。”
乙夜挑眉,上下打量:“……原来还藏着一个。”
这个看着乖,没想到也是个吃肉的。
“柏崎教练呢?”
羊向屋里看:“我预约了理疗。”
乙夜瞥了眼他脖子上挂的头戴式耳机,勾勾唇角,让出位置。
“谢谢。”
冰织羊在沙发上落座,却见那人也悠悠转身,踱到茶几边。
“关西腔啊,大阪人?”
他随意捻了颗坚果,送入口中。
“我是京都人。”
羊觉得气氛有点怪,皱着眉头回应:“乙夜君,我看了比赛转播……辛苦了。”
乙夜点头:“是输得很惨哟。”
羊一顿,微笑道:“乙夜君刚做完理疗?比赛完将肌肉放松,再去浴场泡个澡,会很舒服呢。”
他看过来。
那对眼睛像蝉翼,薄长而锐利:“她在吹头发,你得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