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期望自己生一场大病,或是检测出癌症。(1 / 2)

余瓷犹豫了一瞬,还是在日记本上写下补习的段落。她也不明白到底在骗谁,好像在日记本里这么写,就能够改变发生过的事一样。

    在最后几行落下“希望月考能维持住好名次”几个字,她合上笔记本。撩开衣柜的衣服,还有迭得整整齐齐的裤子,将日记本放进衣柜的暗门里。

    她在这里藏了日记、钱,以及一本西尔维亚·普拉斯的诗集《爱丽尔》。

    在余瓷书写日记的夜晚,方才的男人正倒小巷子里。

    面庞朝上,满脸血污。齐迟星蹲下,几张钞票扔男人脸上。

    “你手机里的东西,够你蹲挺久了。去报警呗,都等着呢。”齐迟星笑笑,拍了拍他的脸颊。

    不好暴露余瓷来过酒吧,不方便报警。动不了文的,就用暴力解决。

    “喂,这样行了吧,”齐迟星跟视频那头的陈瑕说,“再打给打死了。”

    “不会死,我有分寸。”施凡闷闷地说。

    齐迟星瞥他一眼,“不是说你。”

    “嗯。”陈瑕情绪不算高涨,隔着屏幕看着男人惨状,视线扫过搂余瓷的那双手。

    可惜不能砍下来。

    得到应答,齐迟星起身离开,施凡跟他后面,佯装无知地踩过地上男人的手,发出一声痛呼。

    夜色平静无波。

    月考的日子到来得很快。没有人做好准备,包括余瓷。

    考试前一日,陆斯宇找过来,问她,想不想要跟他一个班。

    余瓷知道他想听什么答案,但她说,“我尊重你的选择。”

    她不想要他过来。

    余瓷心神不宁,谈恋爱是这样的吗?

    是有参照的,学校里有另一对几近公认的情侣。他们日日黏在一块,像连体婴儿。

    她排斥陆斯宇的靠近。她想她会排斥所有人的靠近。她不适合恋爱。

    发卷子时,鬼使神差地,她用余光扫了一眼陈瑕。陈瑕趴卷子上,闭眼就是睡。除了名字,什么也没写。

    烂泥扶不上墙。

    余瓷终于回神看题。

    说不上是被陆斯宇动摇心志,或者就是粗心大意。

    拿到成绩单的那一刻,她期望自己生一场大病,或是检测出癌症。

    学校只公布年级前十的排名,美化为光荣榜,余瓷看到自己的名字,第四名。

    她身体颤抖,面色灰白。

    血液凝滞,有别的东西在翻江倒海,余瓷恍惚好一会儿才复通呼吸。

    视线之外,陈瑕手撑着脑袋,一边百无聊赖地转笔,一边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