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瓷半只脚都踏进图书馆了,一看身后雁字排开的几人,收回脚。
人太多,吵哄哄的。
“去咖啡厅吧,也能学习。”余瓷径直走向一旁的咖啡厅。
后边四人悠悠地跟着。
余瓷回头看去,玻璃门外,陈瑕搭住陆斯宇肩膀。
不像之前那么抵触,散漫地勾起嘴角,低声问陆斯宇些什么。
不对劲。
一丝凉意从后脊往心头钻。
这人憋着什么坏呢。
她刚点好咖啡,陈瑕和陆斯宇一并进门,点完单后,陈瑕一声不吭地付钱。
“我来吧。”余瓷心慌。
“没事儿,”陈瑕有点用力地压陆斯宇的肩膀,“请我哥们儿喝咖啡,你是搭上的。”
“谢了,改天请你。”陆斯宇也笑呵呵地领情。
她看看陈瑕,又看看陆斯宇。
两句话的功夫,这俩关系这么好了。
太不对劲。
以至于说是学习,她一直心神不宁,不停往陈瑕那边瞟。
陈瑕没打扰她跟陆斯宇,跟朋友坐旁边,交头接耳,声音不高。
越是这样,就越古怪。
陆斯宇凑过来,小声跟她讨论题目,“周测这道题你怎么写出来的?”
她扫了一眼题目,细声细语说,“其实我的方法也不好,高考不让用的。极点极限法,可以直接看出P点坐标。”
“这样……”陆斯宇凑得更近了,他指向另一道题,“那这个直线斜率k……”
“你用老师讲过的求二次曲线弦长的万能公式了吗?”余瓷心不在焉,看了一眼陈瑕那边。
依旧垂下眼睛刷着手机,时不时附和聊天几句。
他身边放她的购物纸袋,不知道什么时候拿那边去的。
陈瑕忽然起身,大腿撞桌边,咖啡在陶瓷杯里摇晃,所有人的视线都扫向他。
“去打个电话。”他起身上楼,佯装无事发生。
午后阳光斜照进玻璃窗子里,咖啡香弥漫鼻尖。收据的列印声伴随爵士乐轻柔的鼓点作响。明明四月是最残忍的季节,迫使一切生长的春天,从来没有考虑过不愿被春雨淋湿的种子,愿不愿意发芽。咖啡厅使时间变得温和。
余瓷也佯作无事地紧盯手机。
陈瑕0410:楼上,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