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1 / 2)

余瓷睡醒时,天已经大亮。

    她迷迷糊糊地起身,被陈瑕坐床边的背影吓了一跳。

    一时之间,不知他是一夜未眠,还是太早转醒。

    “起这么早呀……”她裹着被子滚过去,去拉他的手。

    陈瑕声音低低的,手从她的手心抽出,“起床吧,不早了。”

    她发觉异样,困意也没了,坐起身来,“怎么了?”

    伸手又去够他的手。

    这一回他没有再松开,握她握得太紧,手指发痛。

    房间里死一般的静寂。窗外灰沉沉的天色,使她感到一种阴郁的潮湿。

    时间单调地行进,直到她忍不住开口要问。

    “我们回去吧。”他突然说。

    余瓷不可置信地望向他,大脑一片空白。

    “你在说什么?”余瓷嘴角的弧度一僵,嗫嚅半晌才问,“回去?为什么?”

    他看向她的目光里,有她看不明白的悲伤。门外有停车声。她跌跌撞撞地跑过去看,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那里,是余屏音的车。

    “什么意思?陈瑕?”

    他张了张嘴,嘴角僵硬地苦笑,“我们不小了,不该做梦了。”

    幻梦被轻易地打破,满地的碎玻璃扎伤她的心脏。

    “余屏音……是不是余屏音跟你说了什么?”她茫然地问。

    “是。”

    陈瑕看着她的背影,少女的长发没有经过打理,不像从前那样柔顺,只是乱糟糟地垂坠。

    他心下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

    他即将失去这种自然与混乱。

    “所以到最后,做叛徒的是你,胆小鬼是你。”余瓷回过头,眼中含泪,控诉一般地说。

    她咬牙,用枕头砸他,捡起衣服,胡乱地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