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的文课只上半天,也只是听先生粗讲一遍第一卷的大义而已。景桓听得是有些耗神,但还算听得懂,先生似乎也知道一节课判断不出什么来,给大家留了“熟读”的课业,未再单独叮嘱景桓什么,便退下了。
先生一走,萧景宣三人立刻蹦了起来,兴奋的跑了出去,由着宫人们进屋收拾书本。司马雷临走前甚至还扭头扫了一眼景桓,眼神中隐有不屑,见林殊嗖的站起身瞪了回去,这才收敛了神情,扭头跟上三皇子。
萧景琰见状,回头对景桓宽慰道:“五哥切勿放在心上,他们惯常如此,先生也多有责罚。你初回宫中,自然是不用和我们比进度的,不必因此觉得低人一等。”
景桓点点头,虽然遭到了他人暗里的耻笑,心中却未有丝毫动容,道:“放心,不会放在心上的。我久居行宫,跟着师傅学千字文也是尽力做到最好,至于其他,都是我无法影响和改变的结果。我已尽我所能,自然没什么好自卑泄气的。”
这是姨姨曾经对他说过,七弟听了似乎也有所动容,林殊更是直白,眼神一亮,就把胳膊搭在了他肩上。
“五殿下,你这个态度我很欣赏!放心,你有哪里不解的尽管来问我们,我和景琰一定能帮你赶上进度,不叫景宣和司马雷那帮人小瞧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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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重华宫的路上,看着手中林殊借给他的《孝经信述》,想到姨姨给他的那封信,不禁在心中感慨。
难怪祁王与七弟和林殊走得近,他们性格虽然各有不同,但底色都是一类人。哪怕只是维持在并不亲密的熟人关系,也从不吝啬伸出援手。
下午还要去演武场上骑射课,午休时间是一个半时辰,因此伴读们也不会离宫。景宣和景礼的院子里都专门为伴读留出了休息的房间,除却景桓自己没有伴读,景琰的院子里也没准备。
因为林殊和他都是一同睡一间。
也是接触之后,景桓才能明白,这两个人的关系到底有多好。要是换个一无所知的外人看来,保不准以为他俩是一母同胞的双胞胎。
用过了午膳,小睡一觉,景桓就起身往演武场去。
按理说皇子们都是从重华宫来的,自然同路,但鲜少有同行的时候。景桓前面就是六弟景礼和他的伴读,双方点头示意之后也保持着一前一后的距离向前走。
还是已经进了演武场,远远地,景桓才听见身后传来林殊的说话声。
“跑快点啊景琰,你能不能行啊!”
“还不都是你,每天都这么迟才出门,我明天绝对不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