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再也忍不住,她不敢再在此处停留一步,忙抽回萧瑞手中自己的袖纱,转身便要逃离此处。
萧瑞并未起身阻拦她,等她跑了几步,才高声道:“沈姑娘,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兄长沈章是怎么死的吗?”
沈兰的身体再一次僵住了,她猛然回头看向萧瑞。
他竟然知道她的兄长?
“你托许漟在太学调查的那些事情,他已全都告诉我了,读书人有时候虽然迂腐了些,但却是最好收拾的,随便吓唬吓唬,再给些好处,便服服帖帖,比北羌那些蛮人俘虏好对付多了。”萧瑞的语气中,对许漟满是鄙夷与嘲讽。
沈兰从听到许漟说服梅绫的父母收下侯府的赔礼与宅子时,便知道他没有气节,也料想到会有今日。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但只要能知道真相,她并不怕面对这一切。
“我兄长是怎么死的?”沈兰知道萧瑞不会轻易的告诉她,但还是忍不住问。
萧瑞此刻看着沈兰,就像看着一个唾手可得的猎物,他唇角又扬起笑来,他的每一次笑总让沈兰觉得毛骨悚然,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阴恻恻地道:“你要想办法取悦我,我才会把真相告诉你。”
如五雷轰顶一般,沈兰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轰然炸开。
她的身体再一次忍不住颤抖起来,但是这一切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愤怒。
她愤怒,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禽兽不如的人。
“萧瑞,你真的很可笑。”
沈兰厌恶地扫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就算再艰难,她也不会出卖自己的尊严,她会好好的活着,连同兄长的份儿,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萧瑞并没有阻止她离开,似乎只是这样玩/弄她,看到她的情绪因他而变化,他心中便能生出快/感。
他又拿起桌上的一块桂花糕吃了,一边擦着粘在唇上的藕粉,一边心情极好地悠然离开。
小亭对面的一间禅房里,那个白净面皮的男子已在半掩着的窗子前站立多时,他的目光依旧看着小亭之中,哪怕沈兰与萧瑞已离开良久。
那双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暗握成拳,指尖一片发白。
“爷,那个萧瑞似乎对沈姑娘心怀不轨,您要不要……”一旁的小厮忍不住提醒自家主子。
他一直贴身服侍着自家主子,自然知道主子对那位沈姑娘有多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