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路,沈兰问道:“俞公子找我有什么事?”
“到了你就知道了。”萧瑞显得兴致缺缺,冷淡的应了句。
沈兰只好沉默。
但马车走了一会儿,她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玲珑的案子,你查的怎么样了?”
玲珑死得凄惨,沈兰一直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但玲珑的死状却总是一遍遍的在她眼前闪现。
萧瑞抬起眼皮扫向她,“我没查。”
沈兰不敢置信,“在你的辖下出了一家六口的血案,你竟然不管?”
“要想在朝中呆的长久,自然该知道什么案子能查,什么案子不能查。”萧瑞悠然的依靠在马车的车壁上,幽然道:“比如说,和沈姑娘有关的案子,就不能查。”
沈兰心里一下子涌出一股无名之火来,冷嘲道:“你真是当的一个好官!燕国每年千万的税赋,就养出了你们这样的东西!”
官官相护,权权相护!
只因幕后之人可能是一位权贵,堂堂一个正四品的上京北部都尉,竟然连案子都不查。
燕国的官僚已烂到了骨子里!
萧瑞丝毫不恼,唇角噙着似有似无的笑,“沈姑娘慎言。”
马车行了小半个时辰,进了东十二街的麒麟巷,这边距离太学院很近,住的大都是太学院里的生员,虽比不上世家大宅,但也都是两进的院子,里面的环境更是清雅。
他们在巷子的倒数第二家停下,萧瑞走到门前,将院门推开。
院子里,一路铺红,直到正堂,而正堂前,两个缠着红绸的大红灯笼,格外的醒目,堂内摆的,竟如成婚的喜堂一般。
“沈姑娘,请吧。”
“这是……”
看到院里这样的铺设,沈兰心里已意识到了什么,但却有些不敢相信。
萧瑞催促,“先进来再说,此事不宜让外人看到。”
沈兰抿了抿唇,提着裙子进了院中。
锦书也忙跟上去。
她们一进来,院门顿时就关上了。
康景则把马车停到一边,在外面默默等着。
同一巷子隔了几家的对门处,此刻院门开着,一身太学院院生儒袍的杜允怔怔地看着沈兰刚进去的那个院子,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沈兰明明在定远侯府,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还和一个男人一起进了那个院子里。
“怎么了?看傻眼了?”身后一个同样穿着生员袍的男子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常事,上京中不知多少女人倾慕咱们太学院的生员,暗中跑来私会呢,不过刚才那个女人确实漂亮,放在香满楼里,定是一等一的头牌。”
杜允听到男子这么说,脸色更加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