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元德那小子到衡州府到底查了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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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船上,看着两岸的风光,唐婉觉得自己的心情难得十分平静,往日里的那些烦愁好像都消失无踪了似的,她喜欢这种感觉,仿佛身心都无比的自由。
自由,她已不知道多少次想到了这个词。
从船上下来的时候,唐婉还有些恋恋不舍。
中午,采姑做了一大桌的家常菜,六菜一汤,其中一道红烧黄鱼酸甜鲜美,极合她的胃口。
等到吃完了饭,她们才反应过来,今天下午要去吉祥寺,本来该用素斋饭的。
“罢了,今日不去了。”
烧香礼佛极讲规矩,当天是绝对不能食荤的,如今食了荤,自然不能去寺庙里冒犯菩萨。
她们干脆就在沈兰这里呆了一下午,约莫到了申时,唐婉该回去了,沈兰送她出门,还没走到房门口,外面便有人敲门。
采姑过去开门,来的是竟是杜允。
“采姑,我听春生说,兰娘回来了?”杜允手里拿了一个长长的布袋,里面装着一根棍子一样的东西。
采姑点头,“是回来了,只是家里有客人呢。”
“客人?那……那我晚些再来。”杜允拿着那布袋,便要离开。
唐婉此时也听出是杜允,暗暗扯了一把沈兰,给她使了个眼色。
沈兰看出了她的意思,无奈一笑,走出房门,开口挽留道:“表哥,不必见外,你进来吧。”
这些时日,唐婉常常向沈兰问起杜允的事,对他们俩的婚事更是上心的不得了。
沈兰知道,她想见杜允。
若是在世家之中,当然于礼不合。
但是现在是在西城,在沈兰自己的小院子里,自然就那么多的忌讳。
杜允听到沈兰的声音,便拿着那个长长的布袋走了进来。
他一眼看到沈兰旁边的唐婉,见客人是个女眷,他不敢多看,目光只看向沈兰,“兰娘,这位是……”
“这是安国公府的大奶奶,衡州府府尹家的姑娘,我以前在信里和你提起过的。”沈兰介绍道。
杜允向唐婉行了一礼,“在下杜廉卿,见过宋大奶奶。”
唐婉打量着杜允,她亦听闻过杜允的名声,此刻见到真人,看他的确如传言一般面如冠玉,翩然俊雅,心底也不禁为沈兰感到高兴。
杜允的家世虽远远比不上她的夫君宋远,但看其相貌、品行,都要比宋远好了不知道多少。
“我常听兰娘提起你,杜公子真不愧是咱们衡州府数一数二的才子,真是丰姿玉骨,俊美无双。”唐婉夸赞道。
杜允客气地道:“宋大奶奶谬赞了,廉卿只是一个普通士子而已,在太学院里实在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