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就是困在冰水中的滋味吧，全身都麻痹了，唇齿也动不得。要想说话就得生生磨开被冻住的齿，感受不到疼，只能听见嘴里咯吱咯吱响连话都不清楚。

    小青倏然明白了什么情急中去捂她的嘴，“别说了！不许说！”

    白素贞躲开她的手，眼神似恶鬼般陌生，喊着：“你是妖精想吃人就吃人怎么了？我上山来时见到有樵夫，我带你……”

    “闭嘴！”

    小青扑向她要堵她的嘴，白素贞护体法力很强电光火石之间便起了一场小小的斗法，无疑是小青落败。可白素贞又怎忍心伤她，到底还是让了，被捂住了嘴唇。小青气得不清，更多的是后怕，“你不许，不许说这种话，连这种想法都不许有。你是要修仙的，不顾苍生就起了这样的想法还怎么飞升了？”

    白素贞被捂着嘴好似被封印了最后的倔强，身体一软就倒下去。小青顺势压上去，覆在她身上依旧按着她的唇。

    她闭着眼，眼角湿润了。此刻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她怎知妖该怎么修，是该捕食？只是傻乎乎地以为吃人杀人是妖怪的行径。如果青儿吃了人就能继续修炼，那——

    不行，青儿说了，想都不能想。

    小青慢慢放开了手指转而去抱她，她们躺在地上紧紧环住对方。

    良久，白素贞睁眼，眸中清澈再无暗杂，只是泪水还盈在那不肯落下。她说：“我真是太傻了，是我太傻了，可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说完，她们对视一下又觉得好笑。轻声笑了两声气氛又诡异地低沉下去。

    她们都是傻瓜，满脑子都为对方着想，可结果竟是为对方好却无法同对方共存。可说到底她们之间谁也没错，什么都没做错但又要受这样的苦，真难。

    小青抬抬脖子看着她，声音软软的像是示弱又像是撒娇，“我都想好了，再也不自己莽撞了，我想同你商量，行么？”

    白素贞沉吟了一下，那滴泪竟就滑下去了，“嗯……听你的……”

    小青双手捧起她的脸让她正视着自己，说：“听我的？那好，你再不许去想那段记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那可能是预言也可能经历过的一生，但不许再去想它。我们都因它被影响太多，那结局太伤太痛，我们都带着遗憾所以导致成我想救你，你也想救我，仿佛我们注定悲情无法改变所以每一步就只想抽干自己去救对方。”

    小青说的是对的，白素贞无从反驳。

    不论是法术还是力量对她们来说都是自身欲望或对抗外界的体现，现下，她们隐下这些只剩两具同样纤柔的躯体。还嫌这不够，白素贞想，何不如同小青恢复原形藏匿在这深山之中呢？

    白素贞翻身拥住她，臂膀和腿一点点陷入身体间的缝隙中，直到她们之间紧紧相贴。她说：“我们不该蹉跎时光了。”

    小青笑着应她，说：“是，我担忧影响你瞒着这样大的事真的好痛苦；而你怕我死每日都提心吊胆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也很痛苦吧？何必呢，我还没怎么样呢，倒让我们每天都不快乐。”

    她们的腿化成了尾，一青一白绕在一起，鳞片的转换正在逐步蔓延。

    白素贞看着她，微不可查地嘟了唇，而后说：“你也真是傻气，自我从熊精手下救你我便不再执着于成仙，孰轻孰重或许那时我便有了分辨。我没有直接放弃有两个原因，一来我一直便是为此而活的除了一步步走过去不知该何去何从，二来那便是——你所爱的白素贞若是换了心肠可真是怕你不再爱了。”

    到最后她们褪去所有回归本身，一条白，一条青，再没有吐露言语。仿佛她们本就是这深山中的两条蛇，也仿佛这座山上根本就没有妖气，哪来的妖怪？哪来的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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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结局了也行？(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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