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焕百口莫辩,他可一口都没吃,本来他也不馋零食,虽然这几天确实是被逼得看着白墙都像椰蓉芝士蛋糕,但床上这些,他都没来得及下口啊。倒是陈弥,用自己的身躯护住了护士想要收走的零食,给曹焕辩解道:
我老大可没吃,我刚送进来您就过来了,护士小姐姐能不能手下留情啊,看看我老大,一个青春大小伙,都面黄肌瘦成什么样了。
曹焕的重点全在面黄肌瘦上了,他可是形象大过天的,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不可置信地想我现在都可以被用面黄肌瘦来形容了么,更何况刚刚才和人拍了个合影,那成片得多难看啊,合影也不知道要挂在什么地方,万一还得供来来往往的人围观,他这自认帅哥还要不要面子了!护士哪管陈弥的死命抵抗,将所有零食又都塞回了他的大背包里,连着背包单手一提,全拿走了,渣都不剩。
待会儿要走了,记得来前面护士台取。
别别别,还是我背着吧,多重呐,你们这么忙,还得劳烦看管我的包,我过意不去。
我可不信你,我要对我的病人负责。
护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宣告了陈弥的最后一搏以失败告终。
老大,你没得吃了。
怎么说得好像我叫你拿来似的,给我坐下,说说我们临床最近的案子怎么样了。
陈弥把凳子抬了过来,在曹焕旁边坐好,他指了指垂下床头柜的那面红彤彤的锦旗。
老大你可真是贯彻着四个字啊,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呢。
顾莺歌早先给曹焕安排了几个要复诊的案子,本来刚好这次出诊回来能马上接上,结果碰上这种事后全部耽搁了,于是乎,那些案子自然地落在了王老师和当临床助理时间最久的陈弥身上。王老师并不是每天都来中心上班的,约等于是陈弥一人挑大梁,使得他这几天工作量暴涨。陈弥专业水平虽然不能说过硬吧,但也中规中矩,主要是人够细心,分配给他的工作他也肯定会尽力完成,只是主动性一般,完成后并不会自己去找事来做就是了。今年中旬陈弥就该到助理年限,可以考职称了,一下子考高级还是有些困难,但曹焕再稍微带带他,考个中级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陈弥噼里啪啦地一口气把这几天的案子情况都说了,不忘吐吐苦水要曹焕夸他几句能干来顺顺毛,他一直待到探病时间结束才走,期间目睹了曹焕那清淡到可以用可怜巴巴来形容的饮食,一脸惋惜地看他吃饭,看得曹焕想一个巴掌把他眼睛拍到后脑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