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谭北海蹙了下眉,难得犹豫了起来。曹焕话说出口后才觉得不太妥,谭北海工作挺忙的,之前也总是加班如便饭,近期自己似乎是太依赖他了,完全没考虑到他需要花多少精力来协调工作和业余。
你工作要紧,到时候我转述给你听吧。
不是,明天我有一天休假,何检察长强制给我放的,说我有三年没有休过年假了。
啊这样,那你好好休息,身体要紧。
也不是
谭北海开着车目视前方,欲言又止,余光可以瞥见一脸疑惑的曹焕,他想说的本是件非常平常的事,但是话一到了嘴边,却怎么都无法说出口,这是他既上一次搞不清自己为何无缘无故等曹焕后,人生中第二次如此纠结。
是这样的,何检察长和我们科的科长都说看我天天没日没夜地工作担心我的个人问题,所以安排了一场相亲。
过了好半会儿谭北海才开口道,说得磕磕巴巴的。
相亲。
曹焕如遭晴天霹雳,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拖再拖,竟即将把自己给拖得输给相亲。他以极慢的速度转过身坐好,手指一下下抠着安全带扣,进入了反思模式。他曹焕,凭什么认为谭北海必须得站在原地等着他来追,又是凭什么认为谭北海一定会接受他的追求,而不是把手伸向别人。曹焕抿紧了嘴,目视前方,眉毛不自觉地耷拉了下来。这个反应被谭北海瞄右后视镜的时候看到了,他后悔刚才说实话了,之前那么纠结,就是心里隐隐觉得曹焕会不高兴,至于为什么会不高兴,现在还不在他的理解范围内。
其实这事之前他们提起过很多次,我全部拒绝了,院里例行组织的未婚单身人士跟律所的联谊会,我也从没去过,所以这次强制给我休假,就是想要让我去一次。说实话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方面的事,这次答应,我想的是去拒绝一下,马上回来的。明天约的是早上,中午前能结束,我到时候过来中心会给你发信息。
哦,好的。
曹焕并没有因为这些话而感到轻松,他全注意力都在那句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方面的事上,这可相当于直接拒绝了他,他还真的挺想问下谭北海什么时候准备考虑,不过他理智还在,最多也就心里问问。曹焕小小地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霓虹夜色,都感觉要比平时黯淡了不少。谭北海这下是真的闹不明白了,他明明都解释了,为什么曹焕看起来还是蔫蔫的,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在他以往对付小屁孩们的经验里,还真从来没遇见过曹焕这样的例子。曹焕下车时也不似以往那般欢脱,背对着谭北海道了声谢,低着头就下了车。谭北海有些不知所措,在曹焕走出几米后,他一下打开车门,行动快于思考地叫住了前面驼着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