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主任朋友到了,莺歌让我叫你过去大接待室。
管茕面对门内沉默的气氛,总感觉如芒在背,她一秒都不想多待,细声细语地快速交代完,踮着脚小步跑着回去。
一个星期时间如白驹过隙,曹焕总觉得出院还是昨天的事,但他的假期却已经是到头了。最后一天的晚上,他俩谁都没提第二天的事,谭北海照例跑来曹焕床边坐着,盯着他吃完药后,轻轻隔着被子拍着他,哄他睡觉。曹焕晚上吃的药里有一种自带安眠成分,其实也用不着谭北海多费心,他倒头就能睡,而今天因心里想着第二天自己就要离开了的事情,非常不舍结束这同居,倒是有些不太能入睡了。
怎么了,是不是疼了?我看看。
谭北海发现曹焕一直在翻身,还皱着眉,唯恐他忍着疼不肯说,伸了一只手进被窝,搭在他伤口上方轻轻抚了抚。
我没事,没疼。
曹焕有些不好意思地躲了躲谭北海的手,谭北海随着他的动作往里坐了些,轻轻地帮他揉着。曹焕睁开眼睛欲语还休地看着谭北海,话语酝酿半天,道:
明天,我好像就要去上班了。
恩,早上我会来叫你起床再送你过去的,别担心。
我不是想说这个
是假期综合征?没关系,我陪你,过几天就好了。
也不是这个曹焕向上耸了耸,整个头露在外面,道,我明天是不是该回家了?
谭北海没说话,手上还是继续给曹焕揉着,他垂眸盯着床单看了会儿,再抬起眼来,目光里竟有了些落寞。
在这里住着不好吗?
哪里是不好,简直是棒透了,能跟喜欢的人天天挨在一起,恨不得一辈子就这样。
要是条件允许,曹焕肯定跳起来摇着谭北海的肩膀把以上这句话喊出来。
但我总得先回趟家
曹焕观察着谭北海的神情,见他似乎已经自我调节好了,恢复了那种云淡风轻的温柔气场。
你说得对,先睡吧。
谭北海抽出了手,把被角都给曹焕掖好了,将手掌覆盖在他眼睛上,轻轻哼着歌,直到曹焕呼吸变轻,逐渐均匀起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