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焕看了眼还处于极度绝望中的顾莺歌,向余了耸耸肩,现在顾莺歌这个状态,根本连问都没法问。
对不起
忽然,顾莺歌小声说了句什么,曹焕没听清,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将椅子拉到顾莺歌身边不远处,也坐了下来。
你说什么?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
顾莺歌每说一句话都要大喘一口气,仿佛临死之人,上气不接下气的,曹焕起身给她倒了杯水,她也只是握着杯子,半天没喝下去一口。
是对不起差点让我们中毒,还是对不起差点弄死我?
余了拖着脚步走了过来,随手拉了张椅子在顾莺歌面前坐下,与她面对面。她虽语调缓慢,音调不高,却压迫力极强,骇得顾莺歌睁大了眼睛,不自觉地向后仰。
不、不是、我没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我不知道那天你会吃头孢,否则我不会、不会往给你的醋里放十滴水!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什么东西?
余了这话是面向曹焕说的,曹焕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她算是大半个外国人,不知道十滴水是为何物。眼看顾莺歌后仰着要栽到地上去了,曹焕上前一步摁住余了的肩膀,不让她再往前倾,解释道:
十滴水是种防暑药,深棕色,和醋很像,里面含有酒精。
余了点点头,迅速拿出手机搜索了起来,看起来暂时对审问顾莺歌失去了兴趣。
莺歌,疾控中心的那个案子,委托书是你故意拿掉的,对吗?
顾莺歌咬紧了下唇,一边掉眼泪,一边点了下头。
那今早管茕叫我去病理实验室拿切片,也是你设计好的?
顾莺歌没点头也没摇头,只绞着手指一言不发,算是默认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
曹焕这句话问出,顾莺歌全身僵住了,她手指用力得发红,眼睛长时间一眨不眨地盯着地面。曹焕能等,而另一边查完十滴水的余了不耐烦了,她又逼近了顾莺歌,曲起手指在圆桌上敲了几下以示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