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谭北海摸了摸曹焕的头顶,轻声道,越小心翼翼,越容易露馅,我有分寸。我们尽量分开得远一点,有事手机联系,现阶段要保证档案袋能从这里走出去。
三人互相点了点头,分别往不同的方向散开。
莺歌!
一位与顾莺歌年纪差不多的黑色西装女士小跑过来,对正离开的曹焕三人微笑点头示意。
莺歌,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今天又过来了,这儿人那么多,我没法把他轰出去。他说外公这儿一直给他保存了份档案,答应他去世后会还给他什么的,但我看他那样也不像是会认识外公的人,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没走远的曹焕脚步一顿,猛地回头看向顾莺歌,而顾莺歌也正好看了过来,满脸惊讶。
那人搞不好是以前爷爷办过的案子的相关人员,不服判决,听到消息故意过来讹钱的也说不定。表姐你别一个人在外面接待了,怪可怕的,要不跟李阿姨说一声,让她帮忙派个人留意下。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啊。
顾莺歌说完快步朝曹焕走了过来,与他并肩往前而去。
怎么回事?
曹焕小声问道。
爷爷去世后的第二天,我们陆续把消息通知了出去,结果当天下午就来了个脸上有刀疤的,只说是认识爷爷,有东西在爷爷这儿,他要来拿回去,没说是什么东西。这人太可疑了,我们怕是来报复的,当时就叫了门卫保安过来赶人,后面他也来过,不过门卫没让他进小区。没想到今天又来了,更没想到他要找的东西是档案顾莺歌抬眼看了一下曹焕,把想问的话吞了回去,继续道,总之你们小心点,他左边脸从耳朵到嘴角有一条长刀疤,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左右。
顾莺歌的描述,跟曹焕见过的刀疤脸对上了,当初被余了逼跳河的就是这位,这人身手了得,下手阴狠,曹焕是很怕对上他的。他告别顾莺歌后,一边往僻静无人的角落走,一边想着顾莺歌的话,这事太奇怪了,刀疤脸会这样贸贸然上门去要档案,一定是受了人命令,且居然什么伪装都没有做,一点都不像是前几次为了伏击他们做好了充足准备的样子。如此急不可耐,不像是下命令人那喜欢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上的风格,除非那档案袋里确实有极确凿的证据,他们必须马上回收。
想到此,曹焕立马低头编辑了条文字,发在他和谭北海以及余了的三人群里,把大致得到的新信息告诉了他们。他绕过告别厅,沿着后墙小心地往前走,此处与前广场形成鲜明对比,半个人影也见不着,在他想加快脚步穿过去时,离他五米不到的一扇门被人从里打开了,一个穿着黑色T恤、戴鸭舌帽的人走了出来,靠在墙上点燃了一根烟。曹焕看不到那人的脸,直觉告诉他赶快后退离开,而此时,抽烟人吐了一口烟,余光应是发现了侧方有人,转过了头,向曹焕看了过去。隔着层烟雾,虚虚实实,但那双带有杀气的小眼睛曹焕不会忘记,金属折叠刀刺进皮肉中划开长长一道的酸胀感他也仍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