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应该这么难开——越临近山顶,握把越沉重得拧不动,连双腿也酸酸涨涨的,蹬不稳踏板。随之而来的是又一阵心悸,比前几日严重,胸口紧得庭萱不得不停下来歇息。
小道两旁的林木逐渐稀疏,应当是快到山顶了。不想被看出异样,呼吸两个来回后,庭萱又启动了引擎,和追上来的沉念一起开到营地边缘。
路上有条白色划线,在远处时看到两端标注了经纬度,应该是进入特殊地理区域的标识。
车身跨过的一刹,庭萱却突然感到眼角传来刺痛,流下的泪水很快打湿了防寒面罩的衬里,贴在脸上极其不适。她眯起眼,缓慢转动了几圈眼珠,等刺激消退才敢试着睁开,却发现视线也受了影响。
视野边缘变得模糊,中央的人影先是扭头,见她停住不动,又折返回来。
十来秒间,庭萱努力看清了沉念背后的建筑群,数十栋小屋无规则地散布在这片空地上,彼此间隔足够远。
可是,在比这些小屋更远的地方,或许两三百米,或许几公里——失去参照物,她拿捏不准距离——还矗立着一座立方体建筑。
值得庆贺的是,到凌晨两点后,云雾就逐渐消失了。这里远离市区,也没有任何来自地面的人造光源,视线所及,除了每栋小屋门口的幽光,就是纯粹的漆黑。
这座建筑结构是标准立方体,庭萱能看清它,是因为在靠近每条棱的地方,都有一道凹槽,露出淡红色的灯光。没有任何开窗和其余表面饰物,几乎像一个沉闷的水泥雕塑。
但方块的体量过于庞大,它在小屋背后还有段距离的地方,仍旧高出不少,突兀地耸立在人类活动地图上最偏僻的地方。
庭萱撑在车上,一面抵抗心脏像被揪住下坠的刺痛,一面尽力记住这幅离开市以来最诡谲的图景。她不认为见到这座建筑是巧合,也不认为这是开发商闲来无事做的野兽主义尝试——因为刚才睁眼的瞬间,沉寂数天的系统突然重启了。
与两声提示音同时袭来的电击还算温和,只是四肢末端的血液似乎有些淤滞,手脚开始慢慢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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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念终于驶近,体察不到她的难受,只见人扶着车身。
“怎么了?”
庭萱抬头,望向方块建筑那边,问道:“这是什么?”
“已经到了。看到右后方亮灯的小屋了吗?那是我们的房间。”
“不……我是说那后面。”
沉念转身,也朝同样的方向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