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瓷满意她的乖巧,伸出食指,在黑暗中描摹着嘴唇的弧度,自言自语道:“的确是……你更像妈妈一点。”
她在可怜的照明条件下突然对庭萱的脸产生了执念。看不清,所以贴得过分靠近,鼻尖几乎要碰上。
同醉酒的人没道理可讲,庭萱安静坐着,在她的指腹抚过眉骨,往下快到睫毛时闭上眼,伴着不知道来自谁的如鼓心跳声提醒:“很晚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祝瓷当然没听清,继续毫无效率的探索,又点过鼻尖,停在小巧的唇珠上。
揉了几秒,庭萱睁开眼,“祝瓷,你是清醒的吗?”
她听到一句“嗯”,伴着刺耳的电流杂音,当然不会来自车内,也不会来自外界。
祝瓷眼皮极快地轻眨几下,像灵活的蝴蝶扇动翅膀,有些疑惑地感到自己指尖被咬住,然后有什么舔舐了一下。
后来在家中书房冥想时,庭萱会被人环抱住,听耳边轻得像流水的声音讲述某种接近出窍的状态:“就像时间停滞,能发现下落的水滴发生形变,捕捉到树叶表面有风吹过的震颤,和看清蝴蝶的飞行轨迹。”
庭萱知道刚才路上提到的寺庙,独一栋唐代木构大殿,孤零零坐在山顶。殿内正中是件观音塑像,所托的莲瓶不知道哪年被人敲掉了,空落落的手掌成了橘猫最爱的午休去处。
动物不通灵,不懂得挪开,总是心安理得地躺在观音掌心接受祈拜。经年累月,竟然又磨光了建国后重补的漆。
她在祝瓷出声前退开了,免得像不知人事的蠢猫,厚着脸皮欺负无法开口的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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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马上吃到,但不是今晚。
想想补一句: 小猫可以欺负全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