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亚实已然睡着了。糸师冴时不时瞥她一眼,她睡相很好,孩童般的天真,也许是奔波久了,但也真是,也没让她怎么动,新干线上睡了一路车上还能睡着,平时是有多渴睡?糸师冴仰头饮一点咖啡止困。
天已经全黑了。他开了车顶光,这样更方便他“打量”。
糸师冴又悄悄盯她一会,不是说喜欢看,不知怎么眼睛就是黏上了,有一股魔力牵引似的。估计,可能他原来见得多,现在倒不常见到吧。 没准是暗黄色灯光缘故,她青青的眼下不见了,脸颊闷出一些熟粉色,就那种刚从树下摘下来的桃子的颜色。原来还是青涩的,但她给他品尝过;现在俨然熟成了,她却避他不及碰也不让碰了。
当时她青涩大胆又小心翼翼试探着他,落进他的网里还秉着骄傲拒不承认,多可爱多笨拙啊,他不就更想猎下她了么。
好吧,那是他的错。明知她都未经几次人事,还要时不时给她点希望惹她步步深陷。明知拖泥带水会让她伤的更重,但他就是做不到当断则断。她比他勇敢,末了,亦落了个狼狈下场,他也落荒地逃了,留下一地狼藉。
他现在对她是什么心情?她还是猎物吗?亦或猎人?还是说,这已经不再是狩猎,输赢已经失了意义?
现在他顾不上想那么多了。
他的注意力移到了女人微微嘟着的、闪着甜蜜色泽的嘴唇上——哎,还砸吧砸吧嘴,真是小孩子,微微张开了,口水不怕滴下来么?睡得这么放心,是赌他不会毁约么?
他忍不住悄悄地把车停到公路一旁,他有点想,不,是很想,尝一尝那两片唇的味道。
糸师冴一点一点弯下身,他想快点作案,又担心她会生气,他只能偷偷摸摸用唇去轻拂她的。
不会醒吧,再睡一会吧,让他吻久一点。做贼似的,他平常的潇洒劲儿去哪了?奇怪,奇怪得很,太不是他的作风了……
“唔……”女人若有似无哼了哼,眼皮动了动。
糟!她要醒了!
糸师冴立马恢复原状。他迅速拿起咖啡杯端到嘴边掩饰异常,嗯?没了?
“到了?”亚实揉揉眼睛打个哈欠,望向窗外,噫,天都黑了,她睡了多久。
“很快,下高速就到。”
“我有点困,先停一边歇歇。”
“那你不早喊醒我?我又不是不能开!”亚实解开安全带,她可不用受他的什么特意照顾,“咱们换个位置,我来!”
倏地她瞅到糸师冴胸口,“欸,你咖啡洒了!”
“我知道。”他擦都不擦。
亚实盯他很久,“……你做什么坏事了?”
“没有。”
“流氓!”
事后到商场买衣服。
糸师冴苦恼地想,女人应该既不是猎物,也不是猎人。
她们和男人,纯粹是两个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