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雪先生(2)(1 / 2)

“您可真是让人没话说……”

    挽袖,正要伺候栉沐穿戴,却看她满身东摸西摸。

    别不是在找她的贞操吧?

    “眼镜不在您鼻上架着吗?”

    “笔。”

    注意到踯躅发间一杆与太夫身份不相符的羊毫提斗,真冬颦眉:“怎在你头上?”

    “呀,您还好意思问呢,不是您自个儿插进去的?”

    “胡说八道。”轻声啐了一句,真冬抬手就要拔了那歪插的笔簪,全无昨夜醉后的柔情。

    好吧,说是柔情,也不过话比平时多几句,没一句是想听的甜蜜。

    叁指一夹笔,踯躅藏它入两峰深谷处,“多亏您一夜风流,姐妹们今个可要好好钦羡奴家一番了。”

    白花花两座雪峰晃人眼,提斗立在中央如雪莲染墨。

    没再近前,真冬兀自嘟囔:“又在胡说。”

    瞧那怄气的可人模样。

    “您就是这点才可爱得很呢,不逗您了,还您便是,喏。”

    笔杆自双峰出鞘,全无肃杀,捏在手里温热得很,香香的。

    宵妻们取悦客人是九九八十一般绝活,真冬来此倾城屋作画数月早领教过。

    柳枝做的“房杨枝”沾着添了龙脑、丁香、白檀的房州砂用以洁牙净舌,洗脸则用装着米糠与豌豆粉的“红叶袋”。

    倾城屋乃吉原女屋中数一数二的店子,能跟踯躅太夫睡一晚的客人,晨起也有与出价相当的伺候。

    可也不能够由太夫亲自来呀。

    这些原是追随踯躅的少女们干的活,只因听到踯躅和阿莺的话,心想今早个个都怕被踯躅太夫打断腿,没人来侍候了,真冬也就任她摆布去。

    “那是何物?”擦干脸,见踯躅又从妆台取出一巴掌大的青花瓷物来,真冬问到她。

    “此物唤作‘露华浓’,整个吉原只我这有。”踯躅揭开圆盖,须臾芬芳满屋,沁心润脾。

    “我只听说芝神明前的花露屋在卖‘花之露’,‘露华浓’,听名字像上等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