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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就像玻璃背面的影像,模糊不明。

    原本他以为他和林葳之前,只是错过了十几年。对普通人而言,十几年便是一生的六分之一。森予却不以为然,不是任何事情都需要去弥补,他们之间不需要弥补什么。森予从来都不是会回头看的人,十几年过去便过去了,他还能陪他走完身剩下六分之五的余生。

    可昨晚,这些坚不可摧的东西被一个陌生男人几乎粉碎了。当他感觉到林葳的试探以及在他身下努力做出的求欢姿态…他的心抽搐的痛。

    他更希望看到他盛气凌人的样子。

    森予突然觉得,这段时间他跟林葳相处的种种都变得虚假,就连那个虚妄的影子,也被记忆的潮水泡发的面目全非。

    对于在痛苦中找存在感这件事,林葳一向擅长。他就像是一个流离失所的浪人,在某天,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处庇护所,林葳心里明明渴望温暖却总幻想着里面一定藏着豺狼虎豹。于是他踌躇地绕着房子打转,也绝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它。渐渐将将自己的定位扭曲,从起初的摸索者变了旁人眼中的守护者,在虚无神圣的光辉下被冻死。

    森予想:“自己究竟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强行将他禁锢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每当自己想要对他实施一些偏激手段,全身的神经就会产生一种本能的抗拒。这就好比猎人的枪口只会对准猎物,而不是对准自己。毋庸置疑,林葳早已不再是自己的猎物。

    千头万绪被一阵突兀的手机震荡音打断,森予平时同组织里的要员基本都是电话联系,很少碰面,所以他早已养成随身携带手机的习惯。电话是陆凌风打来的,现在是早上六点,陆凌风极少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来。

    森予蹙了蹙眉头,他接起电话,手机那头陆凌风开门见山地说:“刘玉琨在监狱出事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森予并没有直接回答陆凌风的问题,他问:“人还活着吗?”

    “这么说你还不知道这事?”陆凌风道,“他被狱警发现的时候,只剩最后一口气,人已经被送去抢救了…至于能不能活,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森予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捏了捏眉心。

    既然自己能查到刘玉琨的身份,想必制造“天使之泪”的幕后组织也会查到。刘玉琨掌握“天使之泪”第一二阶段的实验数据,幕后组织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当然,这一点森予早就预料到。即便是在监狱,无论是狱警还是刑犯中都有他的人,所以在刘玉琨被关押进监狱之前,森予就打理好了一切,刘玉琨在狱中服刑时,身边都是自己的线人,当然这些线人是负责刘玉琨安全问题的。可是即便如此,人还是遭遇袭击,且看样子危在旦夕。森予对自己人的能力没有怀疑,可想而知对手到底是怎样的狠角色。

    见森予半天没接话,陆凌风在电话那头有些不耐烦的问:“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听你声音也不是刚睡醒,怎么半天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