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氏却哼笑一声,“年姐儿,事情往往没有表面看的那般简单。”她稍稍坐直身子,抚了抚几上茶盏,蓦地冷然道:“柳氏死时,她正怀着顾安绣,悲痛过度加之宋姨娘暗地陷害,导致她险些流产,她都未曾离开,而当年不过是陈姨娘一时失误,才致使顾安绣得了急病,她却执意要走,这是何理?”
“这……”顾安年心头一沉。
项氏这番话中包含了太多信息,她一时无法消化,竟不知如何作答。
眼中凌冽一闪而逝,项氏似笑非笑道:“年姐儿,你莫要把蒋姨娘想的太过简单。要知她以前可是柳氏身边最得力的丫鬟,头脑不是宋姨娘这等货色可比的。她既要去田庄,必定是背后有什么阴谋,此番她回来,我们定要格外谨慎小心才是。”
“然她一去便是八年,即便有何阴谋,又何须如此之久?”顾安年追问。
项氏秀眉微颦,朝顾安年微微一扫,忽而厉声道:“年姐儿,你只需记住母亲的话便可,其他的莫要再追究!”见顾安年面露惶恐之色,她又缓下语气,柔声道:“年姐儿,你可还记得陈姨娘投井一事?”
“女儿记得。”顾安年垂下头,一副乖顺摸样,手下意识捏紧袖口。
“母亲怀疑陈姨娘投井之事便与蒋姨娘有关,想来她仍对当年之事记恨在心,是以才出此狠手。她人不在府中,不代表她没有人在府中,你可明了?”项氏娓娓道来,语气柔和慈*,仿似说的并非什么揣度之言,而是关切之语。
顾安年讷讷点头应是,心中对项氏的了解更深几分。
项氏所言,她并不全信,她直觉背后还有别的隐情,只是这背后仿似牵扯甚多,要想查明,怕是不易。且此事目前看似对嫡姐并未危害,她觉得暂时没必要太过在意。
此事便这般揭了过去,项氏喝了口茶,神色柔和下来,笑道:“今日在延秋苑时,你二婶婶提起你卿哥哥婚事一事,对此你有何看法?”
顾安年正了正心神,答道:“祖母看似不愿提起顾怀卿与顾安锦的婚事,若是执意要提的话,怕是会惹祖母不快。”
项氏含笑颔首,又道:“那你可知你祖母为何不喜有人提及此事?”
“这……”顾安年迟疑片刻,这才道:“安年以为是祖母太过霸道,她心尖上的孙儿孙女,容不得旁人插手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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