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宋璟猛地抬头,急道:如今我怎能离开京城?!况且西南寒苦,我——”
宋祁抬手打断他,语气愈发清冷,“你能不能离开与本王无关,明日回去本王便去与皇兄说说,如今告诉你,只是提醒你做好准备。”
宋璟脸上一白,知晓此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宋祁见状叹道:西南是寒苦,可终究是福还是祸,就要看你自己了。”说罢对福禄抬了抬下巴。
府上躬身上前两步,对着宋璟恭敬道:三皇子殿下,请吧。”
宋璟咬了咬,愤然转身离去。
福禄将宋璟送出门外,正要转身回去,宋璟却却叫住了他,谦和笑道:福禄公公,皇叔他……”
福禄不等他说话,便呵呵笑道:三皇子殿下,王爷的心思又怎会是我等下人能猜到的,事已至此,三皇子殿下不若为西南之行好好准备一番,以免到时手忙脚乱。”
“多谢福禄公公了。”问不到半点消息,宋璟失落不已,点点头,垂头丧气地走了。
福禄看着他沮丧的背影,叹气摇了摇头,转身回了房里。
房里,宋祁斜倚在榻上,闭目养神,听到开门的动静,头也未抬问道:走了?”
“走了,看样子很是失落呢。”福禄悄声上前,压低声音回话。
宋祁哼笑一声,道:这么大个人了,有时还是和小时一般,不禁训,聪明是聪明,可这性子要想坐那个位子,还早着。”
“王爷说的是,三皇子年轻,只是不了解王爷苦心,日后会明白的。”福禄轻声附和。
宋祁苦笑一声,不再开口,只挥了挥手。福禄会意,躬身退下了。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了宋祁一人,静谧的空气显得有些沉闷。躺了一会,宋祁低叹一声,坐起身来,想了想,终是拿过外袍,披上后翻窗而出,白色的身影几个跳跃,很快融入了夜色中。
今晚的一场晚宴,波折重重着实令人疲倦,顾安年回房后便吩咐人伺候着沐浴,随后便躺下休息了。
青莲与黄杏被安排在了下人的房间,黄桃留下守夜,半梦半醒间,顾安年突然觉得身边坐了人,那身影还颇有些熟悉。开始她还以为是在做梦,可那身影却忽然靠了过来,紧接着脸颊被什么冰凉的东西碰了一下。
那触感十分真实,顾安年一个惊吓,瞬间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猛然坐起身来,瞪大眼望着眼前的人。
“殿、殿下?!”饶是镇定如顾安年,也不由惊吓出声。
那人可不就是先前在大厅中意气风发运筹帷幄的宋祁!
“嘘——”宋祁眼中满是笑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姐,发生何事了?”外间传来黄桃迷迷糊糊的声音,想来是被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