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贵妃泪流满面,哭得肝肠寸断,她既怨永成帝的狠心,把弟弟看的比儿子重;又怨宋瑜的不争气,不过是受了点挫折,便一蹶不振犯了糊涂;更多的,却是怨自己没能给儿子提供更多的保障,让他落得如今下场。
宋瑜见她哭得伤心,顿时也是悲从心中来,不禁红了眼眶。
他也不是没有怨过父皇的偏心,但是比起父皇,从小教他读书识字,教他练武的皇叔在他的心中俨然更为重要,是以他无法去怨恨皇叔。
深吸口气,压下眼中的泪意,宋瑜带着淡淡的鼻音,劝道:“母妃,儿臣想的很清楚了。”
“你想的很清楚?!”瑾贵妃泪眼朦胧地望向他,语气中竟是不可置信,心中越发悲切,更是认定宋瑜是自暴自弃。
宋瑜见她又要大哭,忙抢在前开口道:“母妃,您儿臣慢慢给您解释。”
“好,你说!”瑾妃贵一喝,瞪着泪眼盯着他,一副我给你狡辩机会的架势。
宋瑜苦笑一声,这才娓娓道来,将被关入大理寺前,永成帝曾与他说过的话,如今朝中的局势,以及自己的猜想,一一说与瑾妃贵听。
末了,道:“母妃,您也知晓父皇把皇叔看得比任何皇子公主都要重要,如今儿臣能活着,还能封个王爷,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再想得皇位,是不可能的,您应该十分清楚。”
瑾贵妃心中一凛,辩驳道:“即便如此,你也可以韬光养晦,待你父皇退位,再……”
宋瑜打断她,“母妃,父皇退位后,儿臣凭借什么去抢皇位?且不说名不正言不顺的问题,就算到了那时,儿臣有了能与其他皇子抗衡的力量,皇叔又怎会允许有人夺位?”
瑾贵妃辩驳不能了。
是的,即便皇上百年之后,逸亲王也还在,手握大匡一半兵权,单就这一点,就无人能与之抗衡。即便是现在的永成帝,手中也没有大匡江山完整的另一半兵权。
“可,可是逸亲王不是要卸职吗?”绞尽脑汁,瑾贵妃想到了一个有力的辩解。
宋瑜无奈一笑,道:“兵权可舍,人心却还是在皇叔身上的。况且,父皇心中所属的皇位继承人,不是儿臣,也不是其他的皇子,而是皇叔。除了父皇,皇叔比谁都有资格决定由谁来继承皇位。”如今,他已看得十分透彻。
瑾贵妃知道自己是说不赢宋瑜了,但还是不肯服输,往一边侧了侧身子,蛮横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能让一个庶女做你的正妃!”
脑中忽地灵光一闪,她又坐正了身子,语重心长道:“皇儿,母妃知晓你心意已决,可如今那顾安华的姨娘正与你姨母作对,你扶了顾安华做正妃,那岂不是在打你姨母的脸面么?你姨母从小可是十分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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