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宋祁蓦地加重语调,突然转身面向太夫人,面沉如水地目光直视太夫人双眼,冷冽道:“七娘乃是堂堂逸亲王妃,圣上特封一品诰命夫人,岂容你如此无礼!”
太夫人呼吸一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半晌后,终是咬牙低头,恭恭敬敬向着顾安年躬身道:“老身多有得罪,还望王妃娘娘恕罪。”
见太夫人向顾安年低头赔罪,侯府众人皆是一惊,面露畏惧之色。
顾之源见着向自己女儿卑躬屈膝的太夫人,顿时面色铁青,双拳紧握。尽管他怒火中烧,却不得不忍气吞声。
宋祁扫了眼面露屈辱,却没有站出来的顾之源,不由在心中鄙夷地嗤了一声。
收回视线,宋祁望向痛哭失声的项氏,低声问:“岳母大人,那蓝菊与你是否有关系?又是否是听从你的命令在宋姨娘的燕窝中下药?”
“我……我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听闻宋祁的问话,项氏从顾安年肩上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径直摇头否认。随着她的动作,本就散乱的发髻,更是凌乱不堪了。
顾安年忍着心酸,抬手将项氏黏在脸颊上的发丝拨开,又将她散乱的发髻理好,拿帕子拭干她脸上的泪水,语调轻柔道:“母亲,你不用怕,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王爷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她相信项氏不会蠢到派一个轻易就会将她供出来的人去下药,这很明显就是一个阴谋,为了陷害项氏。至于是何人的阴谋……她心中已有了猜测。
许是顾安年的安抚起了作用,项氏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她哽咽着整理好狼狈的形容,深吸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悲戚,将泪水逼回去,向着宋祁福了福身,开口道:“王爷,妾身不知那蓝菊为何一口咬定是妾身指使,但妾身可以对天发誓,妾身与蓝菊没有半分关系!还请王爷明鉴,给妾身一个公道!”
最后两字带着决绝,可想项氏已伤透了心,要与永济侯府一拍两散。
“笑话!”几乎是项氏话音刚落,太夫人便厉喝一声,冷笑道:“你说蓝菊与你没有半分关系,那她手中为何有你的东西!”
说罢,太夫人甩出一只玉镯子,怒道:“你敢说这不是你房里的东西?!”
镯子骨碌碌滚到项氏脚边,项氏低头一看,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置信道:“不……不可能……这镯子明明……”忽地想起了什么,项氏抬头凄声道:“是有人刻意陷害我!这镯子我早就已经赏给黄莺了!”
顾安年微皱起眉头,若是她没有记错,这黄莺就是李嬷嬷所说的曾向项氏下药,项氏如今最为信任的那个丫鬟。
“哼,你说你赏给了你房里的黄莺,可有人作证?”太夫人不屑冷哼。
她不能对顾安年如何,但是对项氏,她可以毫不顾忌。
“这……”项氏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