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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过警察,虽然现在干另一行也不错,却很难改掉以前的习惯。”克劳斯说,“警察面对罪犯,第一个想法永远是他有没有坐牢。我们就不一样,我们会想,这家伙还没有被人干掉吗?”

    他又笑起来,笑容中掩饰不住的感慨,好日子终究一去不复返了。

    “他没有被抓起来,因为警方根本不知道是他干的,明白吗?他很有犯罪天赋,杀人之后把证据都销毁了。所以这件事其实只有很少人知道,警方一旦调查到关键部分,线索立刻就断了,哪里都走不通。”克劳斯说,“你们来找我,给我报酬,我会一字不漏地把我知道的说出来,要是换个警察来问,我就什么都不知道。谁是杰米·卡尔?什么入室杀人?报纸上又没登过,我怎么知道?你在说什么,警官先生。”

    他笑得意味深长:“警方没把握破案的时候,不会把案子公之于众,这回受害者本人是警察,就更好办了。”

    “那你觉得,会有谁想杀杰米?”

    “谁都有可能。最有可能的当然还是那个死了老婆的警察,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办法自己查出真相,如果他找对门路,花钱未必买不到消息。不过也就只是消息罢了,绝不是什么可以拿来定罪的确凿证据。”克劳斯说,“警察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像酒杯和酒瓶,你可以说我们永远都在同一张桌子上,却只有倒酒的那一瞬间才产生联系。”

    “谢谢你,克劳斯。”

    艾伦拿出一卷钱给他,他毫不客气地收下了。其实他不在乎这点钱,艾伦相信换一个人来问他同样问题,他又会像刚喝完酒还没有清醒时一样反问:“杰米·卡尔是谁?”

    克劳斯肯这么轻易地透露消息,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不说露比也知道。每当艾伦审视这个情报系统时都会发现,露比已经和这个庞然怪物牢牢生长在一起,他倾听每一片树叶随着风吹草动而发出的声音,树叶们也从他身上汲取养分。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过于具体的联想总让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要不要去玩两把,今天赢钱的人很多。”

    “不了,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办。”

    “你们知道了杰米·卡尔是谁,现在就要去干掉他吗?”

    “他长什么样?”

    “他是个疯子啊,我早就说过了,一个疯子,表面看起来又很正常,他变成什么样我都不意外。”

    “那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这我不能说,你找到知情者,给他们满意的报酬,他们自然会考虑把情报卖给你。当然,报酬得高于杰米本人给的,问题是你不知道他给了什么才让他们愿意帮他隐瞒消息。钱的可能性很低,其他的我也想不出来,真奇怪,一个发了疯的小混混到底有什么能耐干下这么一件大事,而且竟然逃得无影无踪。总而言之,如果被害者想靠正当手段解决这件事,死结就在于明知他是凶手,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