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你应该不是早上睁开眼睛突然心血来潮想到监狱跑一趟,关心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吧。”
“是迪夫让我来的,你认识他吗?迪夫·戴维特。”
希尔德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但还是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迪夫是瑞普利的旧同事。
“我们不在一个分局,不过偶尔会因为追捕四处乱跑的罪犯而合作一把。”奥斯卡说,“算有一点私交。”
“我和戴维特警官也不熟。”希尔德如实相告,“你应该知道我的事,我当警察完全是为了隐藏杀手的身份,我既不热爱这份工作,也没有因为当了几天警察就从心向善,我只是……”
“你只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希尔德看着他,觉得他说得根本不对,但又一针见血。警察都有这种本事,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让人兀自猜测,疑神疑鬼。
“听我的,把自己关在牢房里确实清静一点,不用和那么多人打交道,但是钻进了牛角尖,不明白的事永远也不会明白。”
“我的刑期还有六十年。”
“比我想象的要少。”
“增加起来很容易。”
这是真的。刚进监狱时,他受到很多“照顾”,因为看起来年轻好对付,又当过警察,是个绝佳的猎物,要说险些被按倒在好事者的胯下也不为过。但是很快猎手们就消失了,即使他真有自毁的欲望,也不至于消极绝望到任人摆布。现在已经没人再来打扰他,坏处是刑期又增加了几年。
这就是他说的“日子不算坏,但也说不上好”,不过是在消磨余生。
“我可以让你出去。”
“我不想。”
“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
“你没有让我戴上手铐押在囚车里送出去,至少说明这件事必须得到我同意。”
他很聪明,奥斯卡心想,聪明人更容易在简单问题上执迷不悟。
“迪夫不是让我来探望你,因为他和你确实不熟。”奥斯卡说,“但是他向我推荐你。”
“推荐?”
“我现在的工作遇到一些问题,确切地说是困境。不管你当警察的目的是什么,既然你当过就应该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