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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从现有的证据来看,他的身上确实有很多值得怀疑推敲的地方,如果因为他是警察就忽略这些疑点,认为他不可能是凶手,那才是应该道歉的错误。”奥斯卡说,“不过在证据确凿前,我不能找其他同事帮忙一起看那些录影,除非告诉他们,我们在找潘克曾经出现在受害者周围的痕迹,这种事很容易被误解,也会让本人察觉。所以能用的人手只有我和你两个人。”

    “有法医判断的死亡时间作参考,范围会小很多。”

    “我现在就去调取录影存档。”

    奥斯卡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很快就拿到了复制影像,叫了份披萨和希尔德一起分头查看。

    希尔德选择从异装癖哈里森的案发时间开始,橡树街是剃刀杀手出没次数最多的地点,隆尼和玫瑰格瑞丝都在那里丧命。

    他的心中有种奇特的感受,像浮游在夜空中的萤火虫一样忽明忽暗,每次以为触手可及却又失去了踪影。在“密室”交换情报时,艾伦说过橡树街在另一群人的口中被称为“荆棘街”,街上的人相互认识,即使常有嫖客光顾,但生面孔始终会让人留下印象。

    希尔德专心致志地看着屏幕,有时又陷入沉思,奥斯卡在自己没有任何进展的时候过来替他倒了杯咖啡,又把冷掉的披萨重新热了一次。

    “有什么发现吗?”

    希尔德揉了揉眼睛说:“还没有。”

    “休息一会儿。”奥斯卡把咖啡杯递给他说,“假设潘克是凶手,一个经过专业训练的警察对如何躲避追查比大多数杀手都更有经验,所以找不到明显的痕迹很正常。”

    希尔德捧着马克杯,望着眼前的热气说:“可是他去找缇雅的时候却开着自己的车,还把车停在路边。难道是有人故意把疑点引向他、陷害他,让我们的调查也误入歧途?”

    奥斯卡坐在对面的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希尔德专注思考的模样。

    他有多久没和固定的搭档一起讨论案子了,有些人和他合作没几天就不了了之,有些又忙得不可开交,根本不可能在同一件案子上花费太多精力。到头来他还是一个人,唯一和他警阶相等又孤家寡人的竟然只有诺曼·阿尔伯特。每当这个时候,奥斯卡都会想起麦克。麦克当初在警局时,不但人人都喜欢他,他也能同等地喜欢每一个人。奥斯卡忍不住想,让别人喜欢自己倒不算太难,可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去喜欢每个人。怎么可能?一想到诺曼那张挑衅的臭脸就足够让人火冒三丈了。

    “塞缪尔警官。”

    奥斯卡回过神来,希尔德正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我走神了,你说什么?”

    “我发现有几辆警车好几次都参与了荆棘街的扫荡,我当警察的时间不长……”希尔德说到这里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奥斯卡却示意他说下去。